心裏邊兜著這麼個個匪夷所思的事,便再難生出其他心思,整日恍恍惚惚的,不知拿什麼開頭。
“怎麼了,可是出了什麼事?”遊神中,一隻手扶起了她半張臉,眼前這幾天心裏邊一直兜著這麼個匪夷所思的事情,根本沒心思管其他,整日恍恍惚惚的,不知拿什麼開頭。
“怎麼了,可是出了什麼事?”遊神惘然中,一隻手捧了她半張臉開口問。
跟前的人一臉擔憂,一雙眸子在日光下熠熠生輝,她張了張口,最終沒能找好由頭,搖了搖頭:“沒什麼,不過是有些無趣罷了。”
寧連立馬擰起了眉,她這副樣子哪裏像個沒事的,可她偏生又不願告知。心裏煩躁的很,便不自覺加重了語氣:“什麼事你說出來自由我來給你解決,一聲不吭的做什麼!”
青鴛瞧著他,突的覺得自己有些憋屈,直紅了眼眶巴巴的掉淚,不予理會。
這可真是嚇死了一旁的寧連,怎的說著說著就哭了?而且看她這態度似乎是因為自己?
寧連想也沒想就在一旁坐了下去,抬手給她拭了拭眼淚,瞧望著她那副可憐模樣,放輕了語氣:“別哭了,若是我哪處惹你生氣了,你怎麼打我泄恨都沒關係。”
“平日裏若我問你些事,你總是拿以後再說來搪塞我。可你自個逼我就那般的……理直氣壯。”她用力捏著一雙手,垂著頭細如蟲鳴道:“我這幾日又做了那個夢。”
青鴛覺得這是個好時候,此時不說更待何時?
寧連分開她用力掐著的手,不知以何相勸,阿鴛說的並無任何不妥,可……不能。
“……阿業,我總覺著現在的我,就像被人在腦袋裏放了個他人的意識,這個意識它反反複複的在提醒我,牽引我,讓我對你好,讓我護著你。”她眼神空洞的瞧著他,一雙眸子仍緒著淚,雙唇恐懼的直發顫:“就……好似……我曾負過你,而今生……就隻能耗盡一生去彌補一般。”
由始至終就沒有什麼辜負,隻是他的一廂情願,隻是他固執的不肯去放手。
“在夢裏我穿著一身華貴宮裝,在那座金碧輝煌的宮殿中等候死亡,當刻的悔恨與悲痛纏在胸口壓抑難散。”她用力揪住胸口的衣服,神色淒然,垂著頭道:“是那樣真切的疼痛,以至於此時此刻我都還能清晰的感受到那杯毒酒在我的腸胃中翻滾腐蝕,燒灼刺人。”
這般觸目的悲痛直令他無法喘息,僵硬的伸手將其攬入懷中,直白而幹澀的安撫著:“阿鴛,那些都不會發生的。”
“你說不會,可又叫我如何信服呢……阿業,你可有想過每當午夜夢回,我躺在床上驚魂不定的時候嗎?”她掙脫了他的懷抱,定定的望進他眸子,嘴角含笑:“你定然未曾想過。”
“我想定然是我上輩子欠了你的,不然我現在怎會遭受這般?之前我總想著,隻要裝作不在意,隻要置若罔聞,有一日就會忘懷,可那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她捂住臉細細抽泣著,冰涼的淚水從指縫間緩緩溢出打濕了衣裙。
可即便她肝腸寸斷的哭了半響也未聽得他回聲,青鴛默默誹腹了幾句,阿芸這丫頭果然靠不住,但,做戲總該做全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