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黯然神傷(1 / 2)

寬大的桌子上蕩著細小的灰塵,已經有些時日了,抬手輕輕一掃,薄薄的塵土隨著那人的動作盡數飛揚起來,本來清冷的空氣中,一瞬間竟有些模糊。

放眼望去,盎然綠意盡收眼底。

不遠處,湛藍的湖水靜靜地躺於盎然綠意之中,圍繞著鎖卿樓,碧波琳琳,像是鑲嵌在天然翡翠上的精美藍色寶石。

那一刻,周圍靜得出奇,隻聽得一個人的呼吸聲、心跳聲……

煜寒,你是否也怪著我這個兄長呢?

自古生在帝王家,哪個不是經曆爾虞我詐,雲詭波譎,弱肉強食,且能者居之,權力就是一把出鞘的利劍,可以將任何人的頭顱斬於劍下,也能將自己的心粉碎毀滅。

皇位,那真是他想要的嗎?

殤辰宇溫潤的眸子變得冷漠陰沉,一如那時的殤煜寒,沒有溫情,沒有激情,生命像一座冰冷的軀殼,沒有感情,隻有靠著意念驅使身體。

看著這座空城般的殤王府,突然一陣陣地心寒起來,這一場兄弟緣分竟如此糾結……

煜寒,歸來之時,我們是否還是手足?

殤辰宇斜倚在明黃色的錦繡榻上,右手支著下顎,眸光變得瑞如刀鋒,緊鎖著跪在身前的黑衣影衛,“查到了嗎?”聲音冷得彷如凍結。

黑衣影衛恭謹地道:“有人曾在北疆見過殤王爺和殤王妃,屬下正在北疆查證。”

北疆麼?

殤辰宇從未想過,殤煜寒竟真的還活著?卻距離自己如此之遠了?

自父皇失蹤,他登基為帝以來,無時無刻不想念著那個殤國名聞遐邇的冷漠殺手,自己的手足兄弟,卻在一次次的利用裏錯失溫情。

“這次若無結果,提頭來見。”影衛不敢有絲毫懈怠地轉身離去。

空氣裏飄著淡淡地歎息聲,殤辰宇終於等得不耐煩了,他一個人真的太寂寞了。

殤辰宇緩緩下榻,慢慢踱到寢殿門邊,見他出來,眾宮侍宮婢連忙一齊跪下,神情說不出的慌張,這就是俯視天下的帝王啊,卻再無一人比肩而立了。

他突然笑了,笑得莫可奈何的苦澀。

這就是母後強硬地賦予自己的,帝王的權勢,寂寥冷漠的人生……

殤辰宇突然就大笑出聲,眼底是一片沉寂如冰的決絕和心傷,無論笑聲多大,卻仍然傳達不到眼裏,溫暖不了逐漸冰冷的四肢,尋不到一個人,能夠永遠陪伴左右。

“皇上,夜深了。”廖公公原是殤離身邊的老公公,自然明白身為帝王的無奈。

“廖公公,今夜該誰侍寢了?”殤辰宇收斂了放縱的笑意,冷漠地問,仿佛在問一件事不關己的事,卻是與他息息相關的問題。

殤辰宇登基四年,後宮三千,妃嬪無數,卻無子嗣,已然引起朝臣的議論。

“回皇上,是陳妃。”

“陳豔。”陳豔乃吏部陳侍郎的女兒,殤辰宇剛登基之時,殤皇太後為了充盈後宮,特意召選了數十名大臣之女,希望早日生下殤國子嗣,隻是殤辰宇對此置若罔聞。

廖公公見殤辰宇麵色不好,以為他不想陳妃侍寢,便道:“皇上,蕭貴妃那兒也好些時日沒去了。”這蕭貴妃乃殤皇太後的侄女,自然不能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