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盧羽用疑惑的表情麵對張弘文,並用不解的目光凝視著他的雙眼時,張弘文再次感慨著為盧羽解惑道:“這幾年,父親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了,若是錯過了這次做官的機會,我怕……所以,我得感謝叔文你,要不是你盧家和周家的關係,恐怕父親此生都要留有遺憾了……”
著,張弘文麵帶感激之色的起身對著盧羽長揖到地,久久的沒有收回了他的大禮。
“世文兄真乃孝子也,”終於明白張弘文想啥的盧羽,趕緊上前把繼續作揖的張弘文給扶了起來,並把他扶到了其原本的座位上,等自己也坐穩後,盧羽跟張弘文道:“其實呢,我覺得,以老師在文壇上的聲望,無論他做不做官,必能名垂千古,老師那浩瀚的學問,已夠光耀千秋的了……”
由於清楚拍馬屁不要錢,所以,盧羽拍起老學究張全知的馬屁來,當然是沒完沒了了。
“嗯哼……”聽完盧羽那創新性的馬屁後,原本張弘文是想謙虛幾句的,然而,就在他準備開口之時,正房院子內傳來一聲滄桑的咳嗽聲。
隻見,咳嗽聲傳來之處,張全知張老爺子,在他的幾名妾的攙扶之下,拄著熊頭竹杖,顫顫巍巍的朝著穿堂走來。
午後的陽光,鋪滿了正房的前院,也灑在了張全知張老爺子的臉上,盧羽發現,此刻,張全知的那張高度“曝光”的臉上,除了銀發雪須外,還布滿了褶子和老人斑,老態盡顯,他此刻的精神麵貌,真像他長子張弘文的那樣,距離下世之期,不遠了。
“父親……”
“老師……”
一看張全知來了,原本坐著喝茶的盧羽和張弘文,趕緊起身,對著張全知行禮。
盡管張全知的腿腳不算太好,走路必須拄拐了,但是,其耳目還是很靈光的,顯然,他聽到盧羽剛剛噴的那一通馬屁了,所以,朝著穿堂走來的他,望向盧羽的眼神中,不但帶著欣慰的目光,甚至,還有一絲看到知音般的心心相映的情愫。
被張全知的“曖昧”目光照到後,大概猜到張全知心思的盧羽,不自覺的渾身哆嗦了一下,心:不會吧,不會是我拍馬屁拍的太厲害,讓老頭愛上我了吧,難道,他除了喜歡女人外,對男人也……
就在腦洞巨大的盧羽,越想越覺得惡心之時,張全知走到了穿堂內,他先習慣性的對著盧羽了幾聲“孺子可教也……”,接著,扭頭看著自己的兒子張弘文,吩咐道:“弘兒,咱們出發吧,得趕上日落前到縣學,要不,晚上上山是很危險的。”
“是,父親……”點頭對著其老爹張全知行了一禮後,張弘文抬手輕輕拍了拍盧羽的肩膀,然後,轉身去準備出發事宜了。
等張弘文走後,晃晃悠悠的坐在剛剛張弘文位置上的張全知,從懷裏掏出一本封麵已經磨到破破爛爛的線裝書,遞向了盧羽。
“老師,這是……”有點兒輕微潔癖傾向的盧羽,在瞟見那書封麵上那濃濃汙漬和油漬後,惡心的沒有直接伸手去接那書,反而演出一副誠惶誠恐的表情,回問了老學究一句。
“為師我科舉多年,雖然屢試不中,但是,每次考試,總會有些心得的,我把那些心得都記錄在了這本書上,我名其為《枝門》,意為雞攀枝頭便為鳳凰,魚躍門即位龍之意。”對盧羽那誠惶誠恐的表情很滿意的老學究張全知,在微微一下後,給盧羽解釋他手中那本爛書的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