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我的麵說我的事,哥,你們還真是有禮貌啊?”沙發上已經坐滿人,傅敬堯隻能站著,再說他現在也不方便坐。
“堯堯,你真的好了,以前你眉毛都不會皺一下。”傅大哥仰起頭看著傅敬堯,一臉感動樣,但屁股坐的穩穩的,完全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瞳孔也不會動一下。”傅二哥低著頭認真的品嚐蓮起泡的茶,說話時頭都沒抬一下。
“瞳孔不會動是死了嗎?傅老二,你說什麼?給你娘我說清楚。”傅敬堯的媽坐回傅敬堯的爸身邊,順便還用食指推了一下傅二哥的頭。
傅二哥的頭因為傅敬堯媽媽的動作歪了一下,但杯子拿的很穩,茶水一丁點都沒有灑出來,傅二哥臉上沒有一點惱怒之色,隻是抬起頭笑著對傅敬堯的媽說:“娘,你喝一口,我弟夫泡的茶真的很好喝。”
“哎,真的嗎?那我來試試。”傅敬堯的媽開始喝茶,屋內暫時靜了下來,蓮起又幫大家添了一輪茶水,才停手走向傅敬堯,“你要坐一下嗎?,蓮起指了指他剛坐的沙發。
傅敬堯搖頭,想到坐下勢必會牽動那部位,傅敬堯還沒坐就覺得痛了。
“那你要回去趴著嗎?”
傅敬堯有點猶豫,其實他真的很想回去趴著,但他不想讓蓮起一個人麵對他一家人,看出了傅敬堯的猶豫,蓮起開口道:“沒事,我覺得你家人對我沒惡意,你回去趴著吧,既然我們決定在一起,早晚我一定會有單獨麵對你家人的時刻。”
雖然心底還存疑,但傅敬堯卻擠出個我相信你的笑,然後,回頭對他爸爸媽媽和哥哥喊:“我回床上去趴著,你們別把人嚇跑了。”
“哎~堯堯你別擔心,他能治好你的病,媽疼他都來不及了。”
客廳又傳來嗤嗤笑聲,傅敬堯告訴自己千萬不能回頭,千萬不要回應,不然又要沒完沒了,見到傅敬堯慢步的走回房裏,卻沒把房門關實了,蓮起真不知道自己要感動,還是要生氣,愛人對他充滿疼惜和關懷那是好事,可是他也是一個男人,不過是跟傅敬堯的父母和兄弟相處,蓮起不懂,傅敬堯到底有什麼放不下心?
“堯堯,他終於像個人了,以前總像尊佛像似的,無喜無悲,覷睨眾生。”蓮起明白傅敬堯的媽媽有話要說,所以隻有點頭以示回應,並沒有接口,果然,傅敬堯的媽媽又接著說:“我真不相信,我一個聰明貼心的兒子有問題,你都不知道堯堯小時候有多貼心,多好帶,就連嬰兒的時候也是,如果不是餓到忍不住,如果不是尿布濕到皮膚起疹,他從來不哭不鬧,人人都說堯堯是生來報恩的,誰知道後來被評定有自閉症。”
傅敬堯是傅尚謙家中唯一被傅家本家挑選中的孩子,後來在四歲那年被發現有病以後,傅尚謙一家就不再是傅家權力中心的一員,傅敬堯越長大,表現的越趨向平凡,頂多隻能稱得上聰明,根本稱不上精英,而自閉病的病征也越來越弱,看起來就是比別人冷情一點,似乎也就變成一個平凡的人。
傅尚謙一家對此變化並不反感,能離開傅家家主的爭逐也覺得很慶幸,傅敬堯的媽再也不用每月帶著孩子回傅家祖宅家聚,不用一整天都吊著心,擔心那一個孩子在祖宅裏表現的不得體,傅家四個孩子也可以在一般學校裏慢慢成長,不用跟其中被選中的孩子一樣受所謂的精英教育,唯一遺憾的就是傅敬堯可能孤獨一生到老死。
“堯堯愛男的、愛女的我都沒有意見,隻希望有個人能陪他終老,不然他太寂寞了。”
傅敬堯的媽媽向蓮起望來,蓮起抬頭與之對上,蓮起輕輕頷首,形同承諾,傅敬堯的媽媽笑開了嘴,拍了拍傅敬堯的爸爸換座位,坐到蓮起旁邊來,“好孩子,那我就把堯堯托付給你了,生氣吵架,都可以,不解氣,打一架也行,但千萬別輕言分離,好嗎?”
傅敬堯的媽媽讓蓮起想起獵戶之妻,獵戶之妻在死前那晚在山裏喊了一晚的阿生,可是臨時前最後一句話是“大狗子”,蓮起覺得很感動,他藉蓮而生,無父無母,無緣體會那種母子親情,但是看著獵戶妻與大狗子的互動總是很羨慕,別說本來他就不可能跟傅敬堯分離,就說看著傅敬堯媽媽現在這個樣子,他也不忍違背她的意思。
“傅伯母,你放心,我和敬堯不會再讓你擔心的。”
蓮起話一出,傅敬堯的媽笑開了嘴,連聲說了好幾次“好”,接著開始拔手環,解項鍊,拔耳環,拔戒子,一分鍾後,蓮起戴了一身的祖母綠翡翠首飾,蓮起本來就有耳洞,所以連耳環也戴上了,整個人簡值是貴氣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