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神奴的神通,有六成把握可以離開這裏,此地雖說吸力過分,但正因為如此,才會安全!”
王墨眼中露出沉思,少頃,他心神一動,立刻飛出一道銀光,此光落下化作一頂晶瑩剔透的罩子,這罩子仿若一個縮小版的古鍾,但卻如同蛛絲編織而成!
“避仙罩...我王墨第一件法寶!你到底有什麼秘密...”王墨輕輕的摩挲在避仙罩身上,靜下心來,心神慢慢的融入其內。
不僅僅是當初的師尊神農,即便是不久前遇到的陽之劍神也曾說過王墨身上有一件強大異常的法寶,當日王墨還以為是自己體內的殺氣仙力..幽冥鬼火亦或者是遠古雷魂讓陽之劍神誤會,但當王墨在深淵內無意間使用避仙罩時!
他永遠忘不了陽之劍神的表情,那一種近乎瘋狂的驚訝,可是對於這避仙罩,陽之劍神也並不知道它的來曆,隻是說此物的強大無可估量!
裂縫外一片漆黑,唯有陣陣的呼嘯之聲回蕩,好似把這縫隙隔絕了天地,使其單獨的存在,那呼嘯的聲音,便是此地,唯一的傾訴。
無盡的吸力,從那深坑內傳出,仿佛要把一切吞噬。
裂縫內,王墨盤膝而坐,望著外麵的漆黑,他整個人,似乎也與四周的黑暗融合,不分彼此,隻有其目光內時而閃過的電光,好似雷霆劃過,把裂縫照亮。
身在此地,一種發自內心的孤獨,漸漸的浮上心間,他在這裏,好似隔絕了世界,被所有人遺忘...唯一伴隨他存在的,便隻有那兩百多年的回憶。
寂寞的人總是會用心的記住他生命中出現過的每一個人,王墨的寂寞,便是在回憶中,漸漸的濃鬱。
就好像是躲在某一個時間內,想念一段時光的掌紋,又或者是躲在某一地點,想念一個讓他牽掛的人。
“爹娘的墓,不知是否有人去掃......”黑暗中,傳來王墨的一聲喃語。
避仙罩散發著淡淡的銀光,飄在王墨的跟前,與黑暗融合的王墨,輕輕的抬起手,避仙罩慢慢的落在其手心,在忽明忽暗的柔和之光中,使得王墨,感受到了一種奇異的放鬆。
“有時候想想,我王墨倒像是一個天煞的孤星,我身邊的親人...就..那麼..一個接著一個的離開......”王墨眼中露出苦澀。
沒有人知道,在這勾亞無盡地界內,在這深坑下方,這一處裂縫中,此刻,還有一個敢於逆天反地的人,在感受著心中的沒落。
王墨在這裂縫內,已經坐了三年。並非是他不想離去,而是裂縫外的吸力,在這三年的時間內,達到了一個無法想象的程度。
在一年多前王墨摩挲避仙罩的刹那,深坑內的吸力好似風暴一般擴散,使得這數丈大小的裂縫的一半,都被吸力波及。
神奴傀儡的神通,原本可以為他增添六成離開的把握,可吸力的突然爆發,讓這六成的把握,驟然縮至兩成...王墨沒有失望,隻是以平靜的心態,度過了餘下的兩年。
修為達到了入法道之後,漸漸的緩慢下來,畢竟入法道,是修仙第二步的開始,天地雖大,可又有幾人能夠走過第一步的巔峰..達到第二步那...除了一些天之驕子,哪一個達到巔峰者,沒有數年的磨礪,王墨的資質即便絕佳,但若非一顆執著的仙心與特殊的經曆,很難走到這一步。
阿鼻三道境的每各境界,都分為初,中、後三期,畢竟突破了驚門仙宮已然與仙魄合為一體,但入法道這個第二步開始關卡,阻攔了多少限製,耗盡了多少人的壽元,如同一座難以跨越的大山,攔在了多少人的身前。
如今等待王墨的,便是無盡的孤寂與沉默。他每天,都是這樣盤膝而坐,靜靜的望著裂縫外,耳邊聽著呼嘯,眼中看著漆黑,一動不動。
一聲輕歎,從王墨的儲物袋內傳出,他儲物袋自動打開,飄出一個紫金令牌。
令牌在半空漂浮,在其內,一個模糊的身影,漸漸的浮現。
王墨沒有去看那紫金令牌,甚至臉上沒有半點的驚色,有的,隻是無盡的平淡,在這紫金令牌出現的前一刻,他握住了手心。
“寂寞始於家...孤獨在於親...”模糊的身影,看不到正麵,但其聲音,卻是徐徐的傳出,這聲音飄渺,在裂縫內回蕩。
王墨沒有說話,而是雙指成劍,在身前向前一點,這一動作極為簡單,沒有任何花俏,但在王墨身上,卻是蘊含了一股奇異的心境,簡簡單單的一點,卻是立刻使得那紫金令牌顫抖,其內再無任何聲音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