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立信沉默片刻,一拍儲物袋,拿出一枚玉簡,凝神烙印許久,交給了王墨,說道:“前輩既然感興趣,晚輩自然不會吝嗇。”
王墨接過玉簡,仙識一掃,立刻皺起眉頭。
安立信雖說低頭,但餘光卻是敏銳的看到了王墨那微不可查的皺眉,內心不由得暗道:“此人修為很是詭異,對於陣法也極為了解,不然之前也不會看出破綻,不過,即便此人再了解,也不可能看破我的陣法之術!”
這玉簡內的陣法,王墨的確看不明白,以他對於陣法的掌握,乍一看此陣法的種種神通,頓時有種看不清頭緒的感覺,這陣法與他所學有著明顯的區別。
這陣法一旦參詳,便會腦中出現十八顆巨大的星球,彼此交錯之下,立刻便會讓參詳者心神劇震。
王墨收回仙識,他雖說看不透,但卻在這陣法上,似乎找到了一絲眼熟的跡象。沒有點破,王墨把這玉簡收起,平緩的說道:“帶路!”
安立信連忙點頭,來到那毛姓女子身邊,想要攙扶一把,但卻被那女子袖子一甩,輕哼中獨自化作劍光,直奔遠處而去。
安立信也不介意,向王墨一抱拳,腳下生芒,飛向天空。
王墨在後麵不疾不徐的跟隨,目光時而閃爍,在前方安立信的身上打量。
“此人話語之中,怕是真假均有,此刻我倒是懷疑,此人是不是在之前第一次看到我時,便已經計算好了這一切呢...若真是如此,這安立信的心機,也太過深沉了!”王墨性格之中便有多疑,這安立信盡管看起來平常,但與之交談之中,王墨卻總是感覺透著神秘。
“若此人所說全部屬實倒也罷了,一旦若是有所虛假,欲圖對我不利,說不得,隻有先把這二人殺了!”王墨雙目開闔中,把殺機隱藏的極深。
那毛姓女子內心頗為不忿,一肚子的怨氣,但卻不敢對王墨發泄,隻是對這安立信,卻是心中怨恨。
“若不是這安立信陣法有問題,如何會把那人引來,我的魂靈才剛剛養成與仙魄溝通,就這樣被那人擒住!”
“況且,那人既然要信物,為何隻取我魂,而不取那安立信之魄!”毛姓女子越想,內心便越是對安立信怨恨。
就在這時,那安立信飛到女子身邊,目望前方,口中說道:“我記憶中那處地方,並非是在這片大陸,需要經過那火光區域,方可尋找的到。”
毛姓女子冷哼,沒有說話,但忽然,其心神之中傳來安立信的聲音。
“毛姑娘,我現在以陣法包裹了仙識,所說之話那人不會察覺,此人之前聽到了你我的對話,知曉我仙靈在姑娘家族手中,隻要掌握了你,便等於掌握了我二人。
不過姑娘放心,安立信定會想辦法,把你的仙魄索回!”
安立信的聲音極為謹慎,但卻透出真誠與決心,毛姓女子雖說冷哼,但內心卻是多少平複了一些,顯然對於安立信的解釋,有了一定的認可。
數日後,在三人的飛行之中,遠處此地大陸的邊緣出現在了目光內,一條條火光如同鐵鏈一般,延伸至漆黑的虛無。
“前輩,這火光層內擁有莫大威能,即便是一些大神通仙者,度過火光層也要極為謹慎,前輩要小心!”在此地大陸的邊緣,安立信停下身子,回頭恭敬的說道。
站在這個位置,方可體會到神秘界的威嚴與壯麗,同樣的,也隻有站在這裏,才可以感受得到,神秘界當年破碎之嚴重。
大陸的邊緣,若是從高空看下,成不規則的鋸齒形狀,好似被一雙大手生生撕裂一般!其側麵,則是一片片泥土的斷層,一直延伸至下方,一眼看去,根本就看不到盡頭,隻能看到無盡的虛無。
仿佛,這片大陸,是飄在虛無之中!
站在這裏,耳邊可以聽到轟隆隆的火鳴此起彼伏,從前方不斷地傳來,時強時弱,落在耳中,使人不由得會產生一種不知身在何處的錯覺。
又仿佛是處於天地的中間,腳下所踏,則是虛無。
在這大陸邊緣的側麵,還有一片片火光閃爍,這些火光好似深深的被釘在了大陸上,順著其延伸的方向,這些火光交錯之下如同一條條鐵鏈,雖說延伸至了虛無,但王墨可以想象得到,這火光鐵鏈在虛無中的另一頭,一定還有一片大陸與之連接。
這整個神秘界,便是以這些火光鐵鏈鎖住,就如同拉絲一般,把在無數年前崩潰的整個神秘界絕大部分碎片,以此連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