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病床前,看著床上依舊沉睡不醒的人心裏一陣酸楚,“姐,這裏住得還習慣嗎?”摸著那張溫暖如初的臉記憶飄到了很久以前,有多久我已經不記得了,隻記得那是個飛雪的冬天,5歲的姐姐摟著隻有3歲的我站在風雪中,“別怕,還有姐姐呢。”那小小的懷抱給了我大大的堅強,被父母遺棄的悲傷就那樣的漸漸遠去。那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已經記不清了,隻記得姐姐瘦小的肩膀越來越強大,遮住了所有的風雨,直到那一天,暈倒在工作台上的姐姐再也沒有醒過來,我的世界一瞬間崩塌,茫然的我站在醫院大廳中,手裏握著厚厚的交款單,現在是我來撐起這個脆弱卻真實的家的時候了,下了決定,帶著姐姐來到這個陌生的國度,開始我全新卻寂寞的生活。
我靜靜地走在醫院走廊上,壓低的帽沿,寬大的眼鏡,厚實的口罩,灰色的運動套裝,我盡量讓自己不那麼的顯眼,自從那次的舞台後,我已經很久沒有抬頭挺胸的在外麵走過路了,好懷念那些個自由自在的日子,“喂你會不會紮針啊!”一聲男子渾厚的聲音從急診室傳出,“別這樣,澤演,我沒事。”另一個好聽的聲音卻明顯有些壓抑,“還沒事,疼得臉都白了。”
“對,對不起,我,我......”
那個小護士肯定是緊張極了,聲音都打著顫,我笑了笑,那個病人倒黴了,“唰”眼前的簾子突然拉開,一個年輕的護士紅著臉跑出來,一張蒼白的臉出現在我的眼前,那是怎樣的一張臉呢,該如何來形容,幹淨不沾染一絲塵埃,哪個天使受傷後掉到了地球上了嗎?那漂亮的眉毛擰在一起,是傷口還在疼嗎?“你怎麼了?”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站在他的麵前了,“哪裏不舒服?”
那個天使抬起他葡萄一樣的眼睛看著我,水汪汪的清澈,我見過他,一定,不會錯,“請問你是?”
“我是NICHKHUN”,他回答道,“你是新來的醫生嗎?”
我這樣子像是醫生嗎,不禁笑了起來,“不是,我是病人家屬,聽到這裏的聲音忍不住過來看看,沒想到竟讓我見到了天使。”
聽完我的話,他蒼白的小臉上竟有一絲紅暈,兩邊的耳朵透著玫瑰樣的紅,好可愛。一定是這張臉讓小護士緊張到手腳發顫,看了看他的手,明顯的一塊青紫,低頭從包包裏拿出兩個大大的口罩,“帶上吧,應該會好一點兒的。”他羞澀地接過去,“謝謝。”一個自己帶上,另一個遞到了一邊,我這才看到還有一個男人坐在一旁,“不客氣,我該走了。”我點了點頭,向外走去,醫院外的陽光格外溫暖,日子也不是那麼無趣了。
“回來了,回來了。”燦成高興的大喊著,緊緊摟住NICHKHUN,太過用力讓NICHKHUN皺了皺眉,“呀!燦成你弄疼KHUN哥了。”佑榮使勁的將NICHKHUN從燦成的懷中拉出來,“病人要好好休息,我送你回去躺會吧。”
“還好嗎?如果還好,我們還有通告要趕。”徐民在沒有感情的話讓屋子裏的人都愣住了,“哥,KHUN他的身體......”
“沒事,我換下衣服就好了。”NICHKHUN打斷了澤演沒有說完的話,用手輕輕的握了握他微微發涼的手。澤演看著那雙閃動著水光的眼睛,沒有在說什麼。
再一次坐上保姆車,大家都不約而同的將最後的坐位留給KHUN,看著他枕在澤演的腿上輕閉上眼睛,車廂裏反常的安靜。
NICHKHUN閉上眼,假裝安靜掩飾他身體的不適。頭裏就像是有人在用鐵棒不斷的攪動,扯著他的頭一抽抽的痛,嗓子好像燒著火一樣,不要說說話,連呼吸仿佛都是一種折磨,更不要提腰上那如千萬根針紮在哪裏的感覺,可是他不能有所表現,不能讓成員們擔心,更不能再出現剛剛的情況,忍,忍,一定要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