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淸顏此番出宮,同自己的前世仇敵一道乘車下江南,她並非是空手而行,她早早已經安排好的部署當中,很重要的一個角色,便是她一直當著寶貝養著的兩隻鴿子…“你們聽到了嗎?哪裏來的‘咕咕咕咕’的聲響?是外麵的什麼鳥兒在叫麼?”
馬車朝南麵方向穩穩當當地行進著,北唐良駿卻從中聞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響,環顧一圈兒之後,還是無以為解,眼神當中滿是新奇和疑惑。
“咯咯咯咯…”
司徒淸顏將一個蒙著精致的絹布的雅致小巧的小竹籠子從自己所坐的方凳兒的位子旁邊的空場兒處往眼麵兒上一拖,不好意思地笑起來:“嗬嗬…皇上您所聽見的‘咕咕咕咕’的叫聲,是否就是這個聲音?”
“正是正是!”
北唐良駿大吃一驚,但同時也有所驚喜:“這是…鴿子?!”
司徒淸顏微笑著望了一眼旁邊已經禁不住笑意盎然的北唐信鴻,然後回過頭來,很有一些靦腆羞澀地微微點了一下頭,回複北唐良駿道:“嗯。這小竹籠裏麵所裝的,正是鴿子。”
“鴿子?!真的是鴿子?!你們倆出門兒帶上兩隻鴿子是為何意呢?!”
北唐良駿頓時很有一些疑惑不解,急忙追問司徒淸顏。而還未等到司徒淸顏向北唐良駿回話,北唐信鴻便已經開口為司徒淸顏“解圍”了:“哈哈哈哈!皇兄,這是清顏特地帶來放在身邊兒的兩隻鴿子。是這樣的,皇兄,這兩隻鴿子原本就是清顏所養許久,清顏對這兩個很有靈性很調皮搗蛋的兩個小東西已經很有感情了,這次出來南下江南,清顏擔心將它們倆獨自放在宮中交由辰雙宮的下人們去喂養,怕是也照顧得不周…而且,這兩隻小東西,若不是主子喂它們,它們便任性妄為,絕食不吃,清顏亦是擔心這兩隻鴿子,所以這才將它們帶至自己的身邊來,出發前清顏她就擔心將鴿子一並帶出來會不會遭到皇兄您的反對和責怪,她還懇求我幫忙跟皇兄您說情呢,我說皇兄您一定能夠答應,因為皇兄您不是也喜歡個字嗎?…哈哈哈…”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啊,無非就是兩隻鴿子而已,無妨,無妨…十三王妃你盡可放寬心便罷,朕對著鴿子,倒是沒什麼厭惡之感,相反,這一路上有這麼兩隻小東西,倒也是蠻有趣兒的…”
這兩隻鴿子,對於司徒淸顏來說,不僅僅是兩隻普通的鴿子,它們可是有著大用處的,而並非隻是兩隻隻作玩賞之用的鴿子而已,出宮之前,司徒淸顏一直沒有找到一個很好的理由要將這兩隻鴿子帶在身邊,她還一直擔心,這兩隻鴿子一同隨行會不會出什麼麻煩,是北唐信鴻看出了她的心思,便捶打著自己的胸脯向司徒淸顏保證說:“清顏,你放心,這兩隻鴿子你若是舍不得離開它們這麼久,你便大可將它們一並帶至身邊隨行,至於皇兄那邊,我自完全有方法說服皇兄他答應我們…”
當時北唐信鴻信誓旦旦地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當著司徒淸顏的麵兒立下這句諾言的時候,司徒淸顏看得到,北唐信鴻的眼神兒之中,有一種很神奇的光彩,就是這種光彩,有一股子神奇的力量,它讓司徒淸顏一下子就整顆心落了地,踏踏實實。所以,司徒淸顏便照著北唐信鴻所說的,將索性就大膽任性妄為一回,將這兩隻小東西就“先斬後奏”地帶在了身邊,直到它們忍不住“咕咕咕”地叫起來的時候,不小心被北唐良駿發現了…現如今,真的是好在在北唐信鴻的幫助之下,這兩隻鴿子終於過了北唐良駿的這一關,司徒淸顏的心裏麵不禁對北唐信鴻油然生出一絲感激和敬佩之情意來,還有苦澀的感動:“這兄弟倆,真的是親兄弟倆麼?為什麼同一個父皇同一個母妃所生下的兩兄弟,卻這麼大相徑庭?…北唐良駿那麼地陰鬱沉重,心思縝密,城府極深,心思極重,旁人永遠無法猜得到他到底在想些什麼;而北唐信鴻,他卻是那麼歡心輕快,心思單純,為人善良,整個人仿佛都是透明的,一碗清水完全見得到底,傻得可愛…最重要的是,他們兩個,一個是背信棄義之小人,而另外一個,卻是那麼地重信守諾,說到做到…真是天壤之別啊…”
司徒淸顏嘴裏發出“啾啾”的小聲兒,逗趣兒地逗了逗那兩隻鴿子,將它們安安穩穩地放回去之後,轉過身來會意地看了北唐信鴻一眼,臉上都是甜甜的笑意。
那笑容,仿佛就是一絲清風吹過的花枝亂顫,一直微風蕩漾到了北唐信鴻的心尖兒上麵去了,北唐信鴻的心,也跟隨著司徒淸顏臉上的笑意一同晃晃悠悠起來,美得仿佛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粉紅色的薔薇花兒一樣地美麗…“這除了皇宮往南的這一路,景致果真是奇好無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