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的青兒姑娘已經料到司徒清顏八九不離十是已經都知道了自己和北唐信鴻之間有些什麼事情了,不然,她不會這樣步步緊逼,步步為營,一點一點地將自己的精神折磨得這樣崩潰…“清顏姑娘…這‘信’字兒…我,我…”
青兒姑娘下意識地想要去跟司徒清顏解釋一下這個“信”字,可是又自知無話可以解釋,因為,事實就是她真的和北唐信鴻之間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自己確確實實是對不起眼前的司徒清顏,假若她真的是北唐信鴻的正室妻室的話,青兒明白,自己的的確確是做錯了事情了,連個為自己開罪的理由,都沒辦法兒為自己找到了。
司徒清顏倒是想沒有看到青兒這個時候的一切反常的表現似的,接著方才的話,繼續自己顧著自己地說道:“對啊,青兒姑娘,你看看你這‘信’字兒繡的多好啊!我夫君名字當中也有這麼同樣的一個‘信’字兒,我可是繡工實在不怎麼樣,我都從來沒有為他繡一個字啊什麼的,為人妻者,實在是汗顏啊…還是青兒姑娘你溫良賢淑啊,不像我這樣,這做你的夫君,定然是幸福得不得了吧?我這得多跟青兒姑娘學一學呢!”
“清顏姑娘…姑娘你想學便盡管來找青兒便是,青兒一定好生兒教授。”
這個時候的青兒姑娘,儼然已經成為了刀俎魚肉了,已經都無話可說,隻能任由司徒清顏“任意宰割”了,隻能司徒清顏說一句,她就隨後跟一句,司徒清顏問什麼,她就回答什麼了。
“嗬嗬,那就麻煩青兒姑娘了,多謝青兒姑娘了。”
說到了這裏,司徒清顏才終於準備放過青兒姑娘一馬,暫停“休戰”。
而一直在旁聽著的莫老先生,大概也是聽得很是清楚明白了,大概已經都知道自己的女兒都做了些什麼事情了,知道自己的女兒和北唐信鴻之間已經有一些什麼見不得人的私下瓜葛了。
“青兒這回是遇上了厲害的角色了,青兒啊青兒,原本爹爹就不同意你與那來路不明的唐信公子相互之間有所牽連和瓜葛,那隻是出於對唐信公子這個人本身身份不明的考慮,現如今看來,為父的判斷和阻止是沒錯兒的,可是,為父卻也差了一大步啊!
為父千想萬想,卻總也怎麼都沒有想得到,原來這唐信公子早就有他自己的正室妻室了,青兒啊青兒,你這不是做了大錯特錯的事情嗎?!現在這唐信公子人不知道在哪兒呢,而這唐信公子的妻室卻找上了門兒來,這不是有失我莫家清白門楣之荒唐之事嗎?!”
莫老先生不斷地在自己的心裏麵自己跟自己自責著:“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這一時疏忽,沒有想到這一層,讓青兒你走了彎路啊!都是為父沒有替你把好關啊,才讓你走上今天的這一步啊!”
看到女兒不幸一時走錯這一步,現如今,司徒清顏找上門來了,女兒青兒在那司徒清顏的麵前被難為成那個樣子,莫老先生從旁看著亦是於心不忍,很是難過,趕忙在心裏麵想著自己到底要怎麼樣做,才能夠挽回這個可怕的局麵…無奈之下,莫老先生想著隻有自己出馬了,自己若不出馬,女兒一定會受到更大的屈辱的。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莫老先生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隻得是自己先於一步攤開來,撩開那層“窗戶紙”了,畢竟,自己做錯了事情,自己還不主動承認自己的錯誤,不主動自己忍著痛揭開自己的瘡疤的話,等到對方給你揭開真相的話,一定會更加難堪更加痛苦的。
莫老先生本就是一個睿智之人,又活到了這把年紀,這世間所有的事理,大概也全部都明白了,他很是明白,事到如今,也隻能這麼做了。
“青兒,你先跟我來。”
莫老先生對著司徒清顏抱歉地微微一笑:“清顏姑娘,老夫有話先要去跟小女說一說,清顏姑娘你先在這裏自己喝會兒茶,老夫和小女去去就來。”
大家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司徒清顏也是嫣然一笑,笑容美得幾乎都快要勝似一朵窗台案前開得正豔的海棠花兒了:“莫老先生盡管去,清顏自己一個人坐坐就好。”
莫老先生一把把女兒青兒姑娘拉到了內屋去,麵色如鐵,語氣淩厲:“青兒,爹問你一句話,你老老實實地跟爹交待,你聽到沒有?!”
青兒蹬著一雙稍顯委屈的大眼睛,微微地低下頭去:“爹,您想問女兒的,是女兒和唐信公子之間的事情嗎?”
很顯然,青兒姑娘也是聽明白了司徒清顏話裏話外的意思了,也是明白個大概了,所以,事已至此,當父親語氣嚴厲地詰問自己的時候,青兒自己知道是再也不能夠瞞下去了,所以便自己主動提出來了,自己主動地“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