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這花兒啊,我們客棧老板娘一直都用著呢,我們時常聽從我們客棧老板娘的吩咐晾曬此花兒呢!”
聽到司徒淸顏在誇讚此花兒美膩而又香氣馥鬱,實為世間罕見之物,那下人丫頭說起這花兒來,亦是滿心自豪之感,話語也多了起來。
憑著自己身在官宦之家和北唐後宮這幾年的經驗和見識曆練,司徒淸顏知道,花兒這種東西,就如同女子一樣,越是香氣馥鬱越是絕世美豔,其內裏就越是毒辣無比。直覺告訴司徒淸顏,這種香氣獨特的花兒一定沒那個下人丫頭說得那麼簡單。
為了弄個清楚明白,但又不想要太過聲張,司徒淸顏便先開口支走了身邊跟自己一道出來閑聊散步的青兒姑娘:“青兒啊…”
“哎,姐姐,青兒在這兒呢…怎麼啦?”
青兒一臉的疑惑不解,隻待司徒淸顏吩咐呢。
司徒淸顏欣然一笑,麵色和善,對青兒姑娘說道:“青兒啊,你且先回樓上的房中看看去吧,咱們兩個人都出來閑聊散步這麼長的時辰了,恐那十三王…”
司徒淸顏說著說著就話語梗在了喉嚨當中,她差一點就當著那個客棧裏麵的下人丫頭把話給說漏了,差一點就暴露出他們的真實身份來了,情急之下,好在那個王爺的“王”字還沒有說出來,便趕緊改口道:“咱們出來這麼久,怕是二爺他也沒個人在旁照應,端個茶倒個水什麼的,也都沒個體己人兒在旁伺候著,那幾個隨行帶出來的下人們,也是粗手粗腳的伺候不好,再者說了,二爺身邊伺候的人兒,也還得是個他心裏喜歡著的體己的人兒不是?丫鬟下人們也隻不過是隻會伺候主子罷了,卻是說不了體己話兒的…”
司徒淸顏說著話呢,便伸出手去,纖細修長的手指輕輕地碰了一下那雨後花草葉兒上麵滾動的晶瑩水珠兒,一邊細心地賞玩兒著,一邊跟青兒繼續說道:“青兒,咱們倆這也聊了一陣子的體己話兒了嗎,這會兒的工夫兒,你就先回樓上房裏去,伺候伺候咱們二爺吧,陪他說會兒話,想來他那麼禁不得憋悶的人,可禁不得這大雨給堵在屋裏去呢…”
青兒陡然很有一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生怕是自己聽錯了,還很不確定:“姐姐…您…”
青兒是想起了司徒淸顏才不久前才跟自己聊過的關於十三王爺北唐信鴻的事兒,她隻覺著這司徒淸顏身為正室王妃,而自己也才隻是一個被許了要帶進宮卻還沒有封個什麼王妃名分的飄零女子,本身和北唐信鴻在那個偶然的機會發生了那麼偶然的一段“意外之情”,青兒姑娘也沒有奢望過這北唐信鴻能夠真的將自己帶回皇宮給她一個名分,讓她留在他的身邊,全倚仗著司徒淸顏,青兒姑娘這才可以跟隨在北唐信鴻的身邊,青兒姑娘已經很是感激了,哪裏還有心跟司徒淸顏爭寵呢?
所以說,自從青兒闊別了家鄉和父親,跟隨北唐信鴻和司徒淸顏一路折返北唐皇宮之後,青兒姑娘便特別地尤其注意自己的言行和舉止,從來不敢和北唐信鴻有過多的接觸,尤其是當著司徒淸顏的麵兒,生怕自己的到來會讓司徒淸顏的心裏麵更加地不舒服。
可這司徒淸顏卻這麼地照顧自己,還總是給自己機會讓自己去接近和伺候北唐信鴻,青兒這心裏麵對司徒淸顏,是頓時間又佩服司徒淸顏又感激她。
司徒淸顏滿臉寬和包容地莞爾一笑:“行了,你去吧,快。”
“那姐姐呢?”
走之前,青兒姑娘還不忘記關切地問一問司徒淸顏,司徒淸顏則是沉著自若,自如應對:“回房也無事,這雨後屋外氣息清新,姐姐就再這兒再多待一會兒,看看這嬌花兒綠葉的,心境也大好…你先去陪二爺坐會兒吧…”
青兒滿麵的感激情意:“那青兒這就去了…姐姐您待會兒也早些回房吧,這適才才下過雨呢,是涼了些的,姐姐得注意身子,別著了涼了。”
“嗯,快去吧。”
司徒淸顏確實已經不是昔日的善良、單純的柳詩問了,因為她早已經都“見識”到善良的另外一個名稱就是軟弱,善良就是要承擔傷害,人善被人欺,這是有一定道理的。所以,司徒淸顏變成了一個懂得用謊言和計謀來保護自己的後宮女子。
俗話說,久病成醫,被後宮那些歹毒的毒婦深深陷害過之後的司徒淸顏,同時也在潛移默化之中學會了如何用謊言和計謀在保護自己的同時也去利用和傷害別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但是,跟蘭妃娘娘她們之類的蛇蠍心腸的後宮女子相比,司徒淸顏的謊言和計謀,倒是要高明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