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個我司徒清顏可算是看得清楚明白了,這女子無論生得美麗與否,要想勾住一個男人不變心,最主要的就是要牢牢地拴住這個男子的褲帶!這腰間的束腰捆帶一鬆下來,便是這個男人該當俯首稱臣的時候了!隻是當年的柳詩問明白這個道理明白得太晚了,論風流論淫蕩騷氣,論佯裝嬌羞婉轉鶯鶯燕燕,那前世的柳詩問哪裏又是那個蘭妃娘娘的對手?!”
司徒清顏越想就越是氣憤,心中的憤憤不平都化作一腔怒血,隻朝著自己的頭頂最高處衝撞著!
那一刻,司徒清顏恨不得立馬就奔上前去,一伸手狠狠地給那兩個不知廉恥、衣衫不整的狗男女一人一個巴掌!
而且要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地甩下去!然後將這兩個身上本來就輕薄不多的蔽體衣衫已經幾乎全部褪去的一對兒苟合男女雙手反綁,押往北陵城中的每一條熱鬧的街市,五花大綁地遊街示眾一番,在他們的身上各自掛上一個“奸夫”一個“蕩婦”的木牌子,讓這天下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們兩個到底有多麼地齷齪,有多麼地下流!一解自己那前世今生的憤然恨意和殺身背棄之仇!
可是司徒清顏最終還是沒有這樣做,她腦海中巨大的憤怒之餘僅存的一絲絲理智告訴她,她不可以那樣做,暫且不說她真要那樣做會不會有機會成功,退一萬步講,即便是這司徒清顏成功了,那麼,她自己也將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那邊的激烈“博弈”的喘息聲音愈加激烈,司徒清顏再也看不下去了,她現在對於北唐良駿的心已經完完全全地死了,她之所以不敢看下去,並不是因為她吃醋她不敢看看了會讓自己傷心,而是因為司徒清顏再也忍受不了那一對兒狗男女惡心又下作的行為!
“柳詩問,其實你該慶幸,盡管你是被北唐良駿那個薄幸寡義之人給背棄了背叛了,可是,這也並非完全不是一件好事兒,像是北唐良駿這等朝秦暮楚的風流之人,早一些離開他,便是早一天從這種惡心下作的生活當中解脫出來,做一個幹幹淨淨的女子!”
想到這裏,司徒清顏的心稍稍地沉了一下,黯然神傷,在心裏麵默默地跟自己幽然說道:“隻是…柳詩問,你為了擺脫這些惡心又下作的東西,你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那便是你原本寶貴無上的生命…為了他們這些人而死,你不值得啊,柳詩問!”
忍受著不斷自喉嚨處往上湧的惡心之感,司徒清顏默默地,悄悄地,一個人離開了禦花園裏麵那一小片的花叢…而對於今日的“花叢野合”之事,除了北唐良駿自己知道之外,那便怕是隻有頭頂上的老天爺知道,北唐良駿是帶著比那在旁旁觀的司徒清顏還要嚴重一千萬倍的惡心“完成”的!
那一刻,當北唐良駿決定要為了徹底穩住蘭妃娘娘這個“蛇蠍醋壇”的女人而吻上她的唇、伏在她的身體之上的時候,北唐良駿感覺自己就不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有理智的人,而是一隻隻有身體情欲的野獸!
問這世間男女之情何為最悲哀?那便是以情為情,以愛為愛,以彼此的身體交合慰藉寂寞來作為冠冕堂皇、堂而皇之的愛的虛情假意的理由!
也就是在那一刻,北唐良駿隻覺得自己這一輩子恐怕都再不能夠真心愛上哪一個女子了,更不會得到作為生而為人該得到的那種溫暖的幸福了,那一刻,北唐良駿隻覺得自己從身體,到靈魂,統統都髒了,再也洗不幹淨了!
而深深地沉浸在北唐良駿的柔情愛撫之下的蘭妃娘娘,也是久違初嚐這種被北唐良駿愛撫的感覺,由心到身地散發著女子那種嬌媚,歡欣不已!
也正是因為北唐良駿這樣違心地“寵幸”著蘭妃娘娘,才讓整個北唐後宮和整個北唐朝堂之上,有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寧靜祥和…兩年多前,前世的前世柳詩問含冤慘死之前,皇上北唐良駿從來都不去蘭妃娘娘的懿坤宮之中讓她侍寢,終日都隻進進出出的都是那昔日的詩妃柳詩問的詩問閣之中,他們一起月下吟詩,一道庭前聽雨,肩並肩、手牽手地在禦花園當中賞花…而今,北唐良駿卻心性大變,明明自己心裏麵深深知道昔日那詩妃柳詩問之死極有可能就是那蘭妃娘娘狠心歹毒的一個“苦肉計”,可是這北唐良駿還是耐住性子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而且還能屢次與那心裏麵恨透了的惡心透了的蘭妃娘娘濃情蜜意地同床共枕…北唐良駿這所有一切的犧牲,都隻緣於他身為北唐一朝皇帝扛在肩上的保衛北唐江山和北唐後宮家園和平無事的重擔責任!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這個道理,一直貫穿著北唐良駿從十二歲那年親眼目睹父皇被奸人所害一直到現在這麼多年來所有的歲月當中的每一時每一刻!
為了自己肩上難辭的重擔和責任,北唐良駿不得已放棄了自己的人生,他的自由,他的愛情,他的一切一切…而最讓他感覺到淒苦的,則是不被理解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