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攬月居的時候,院子裏麵已經看不出來曾經有群蛇過境的任何痕跡,整座府裏麵都靜悄悄的。
顧諾愮伸了個懶腰,對思菱吩咐道:“幫我打一桶洗澡水來,我要洗洗再睡。”
思菱不多時就已經將洗澡水打好,她忽而問道:“攬月居動靜鬧得這般大,為何府中沒有人發覺?”
她剛才從府門一路走來,見到處都是漆黑一片,府中很是靜謐,應是沒有人醒來。
思菱道:“那吹笛子的人吹的曲子頗有問題,若不是奴婢用內力撐著,隻怕也要睡過去了。”
“這倒是奇怪,我睡夢中聽到這曲子便覺得怪異,反倒被驚醒了!”
她皺了皺眉,似乎想不到心中很是疑慮,看了看窗外深沉的夜色,對思菱吩咐道:
“思菱你去尋一尋娘親,這麼晚了,別再出了什麼事!”
思菱離開之後,她關好房門,脫完衣服將整個身子都埋在了浴桶之中,閉住呼吸,靜靜地呆在水下,良久才將頭探出來,深深吸了幾口氣。
小綠蛇也歡脫的在水裏麵轉了幾個圈,趁她不注意溜了出去,爬上了床。
顧諾愮大力呼吸了幾口空氣之後,淡淡的清冷香氣湧進了她的肺腑之間,隔著屏風,她那雙鳳眸暗了一下又恢複了正常。
屏風的後麵站了一道人影,那道不加掩飾的目光隔著屏風赤裸裸的落在她的身上,雖無半分輕薄,但卻不能忽視。
顧諾謠將身子往水下藏了幾分,光潔瓷白的脖頸以上露出水麵,努力做出鎮定的樣子說道:“閣下還真是好興致,半夜三更出現在女子閨房也是君子所為?”
那人似乎輕笑了下,寬大的影子在屏風上麵動了幾許:“在下不知姑娘正在沐浴,多有打擾請見諒!”聲音之中滿含笑意,一聽就知道是故意的。
對方的目光仍舊隔著屏風停留在她身上,雖然沒有絲毫的輕薄之意,但是竟然如此大膽的將目光直直落在她的身上不加一點掩飾,簡直是……
她在浴桶之中的手忍不住握成拳,真想將屏風之後的人打的滿地找牙,可是還不得不一臉淡然的說道:“閣下可否能轉過身去?”
“唔……是在下疏忽了,真是該打,一時看姑娘屏風上麵的刺繡入了迷。”語氣之中,似乎是真的感到歉疚,卻滿含戲謔之意。
屏風後的雲洛塵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的弧度,優雅的轉過身子。
顧諾謠迅速從一旁取過自己的衣服,穿戴完畢之後,不動聲色的將一支發簪藏在袖中。
從屏風之後走了出來,看清眼前的一身白衣之後,出聲道:“不知神醫找我何事?”
“在下賞月累了,進來討杯茶水。”
雲洛轉過身來,看清眼前之人後,眸中劃過一抹異彩,一閃即逝,恣意的走到圓桌之旁,坐了下來。
顧諾謠此時因剛沐浴完,臉色陀紅好似醉酒了一般,眼珠兒好似會發光一般又大又亮,豐滿的嘴唇紅紅的長在好看的下巴上微微抿起著。
額上那曼珠沙華一般的胎記妖冶醒目,頭發濕濕的貼在白如凝脂的脖頸上,露出好看的鎖骨,雖然稍顯青澀,此種風情卻靚麗動人!
她見他坐在那裏竟真的喝起茶來,忍不住皺了一下秀眉,有人闖進女子閨閣喝茶的嗎?難道是為了報複自己?想到這裏,她將手中的發簪握得更緊了。
她也坐在了圓桌一旁,倒了一杯茶水慢慢品了起來,心中卻在想著雲洛這個人到底是什麼背景,一個神醫,一個武功高超的神醫,一個武功高超卻對她不懷好意的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