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傭兵和水手們陸陸續續從黑珍珠號下來,架好通過倉庫的貨梯,開始分檢失而複得的貨物並將其運回黑珍珠號的倉庫。阿蘭薩沒有要挾被他踩在腳下的海盜,也沒有急著奪取他的生命,隻是靜靜地將寂靜之刃架在他的脖子上。阿蘭薩正在等待判定,會不會需要這名海盜。
果然,稍過了些時間,一名傭兵便跑到阿蘭薩麵前,陰沉的說:“大人,暗影草不在這裏!”
阿蘭薩的臉色瞬間漫起陰鬱,轉向被製服的海盜的眼光沾滿了寒意,他的手微微下壓,直接在海盜的脖頸上壓出一條血線,同時冷笑道:“聽到了?你最好老實告訴我,暗影草被你們藏在哪裏!”
海盜被阿蘭薩嚇了一跳,不是因為阿蘭薩的質問,而是因為壓在他脖頸上的劍。他甚至已經感覺到死神正在親吻他的臉龐。
不過這名海盜心中卻抱著一抹希望,他原本以為襲擊他們的是看上這批貨物的另外一群海盜,因為隻有海盜搶劫海盜才會不留餘地,搶劫的一方不止需要對方的貨物,還得堵住對方的嘴巴。在沉船港,這樣的事情非常常見。唯有走私商販們能夠在沉船港隨意運著貨物來去,海盜們不會搶劫走私商販,因為一旦走私商販被搶劫,就意味走私商販們將不再踏足此地,這意味沉船港上的海盜們此後再也得不到優質的烈酒和年輕貌美的女奴隸。
但是,眼前這群人既然清楚貨物裏有什麼,唯一的解釋,就是這群人才是這批貨物的主人。看來小醜海盜團踢中鐵板了,這名海盜這樣想著,同時認為阿蘭薩應該會放他一條生路,於是盡量配合地回答:“暗影草在巴基船長那裏!巴基船長正在去灌酒小屋的路上!灌酒小屋?!你們不知道那地方,哦哦,那裏是走私商販在這裏開設的貨物收購站,所有的東西都能在那裏賣出不錯的價錢!”
阿蘭薩似笑非笑地點頭,隨後手起刀落,結束了這名海盜的生命。
這名海盜早該想到,阿蘭薩能殺光他在這裏的所有同伴,就不會介意多殺他一個。可惜,死亡降臨的時刻,後悔是被失去生命更令人痛苦的感覺。
碼頭上的戰鬥盡管引起很多遊手好閑的海盜圍觀,卻沒有任何人出手介入,看來在沉船港,戰鬥和死人並不是什麼罕見的是,甚至非常平常,好像本就該這樣一般。
阿蘭薩左右看看,最終決定讓紮特帶領傭兵們留守在碼頭,自己則帶著西裏爾和伊莉塔繼續深入沉船港。阿蘭薩開始本能的不讓紮特接近他,這名龍裔終於讓阿蘭薩感到一絲威脅。至於傭兵們,阿蘭薩之所以沒有帶上他們,是因為雖然沉船港縱然衝突和砍殺,但帶著一大隊人馬招搖過市絕對會引來很多麻煩。
現在,阿蘭薩不想要麻煩,隻想要回被奪走的那顆暗影草。
或許因為太過心急,阿蘭薩沒有詢問那麼海盜灌酒小屋的位置,就直接把他殺掉了。不過這對阿蘭薩而言並不是太大的困擾,一路上隨便拉人問問,不多時便確認了灌酒小屋的位置。這些被拉過來問路的海盜們或許看上了阿蘭薩背後的兩個女人,回答出的答案各有千秋,似乎想將阿蘭薩等人引入什麼地方。不過這些瞞不過阿蘭薩的靈魂感應,他自然知道哪些答案是真的,哪些是假的。而說假話的人,早已成了一具具屍首,被阿蘭薩隨手拋入船隻殘骸交錯的空隙裏。
不想引起麻煩是真的,但阿蘭薩也不介意惹麻煩。
沉船港並沒有裏,到達一個地方的方式就是跨過一具又一具船隻殘骸,阿蘭薩很快就能從殘骸的大小分布出其用處,一般小一些的船隻殘骸會是某些海盜的居所,路過時經常會聽到男人的喘息聲和女人的呻吟聲,偶爾還會多出一兩聲被驚擾的謾罵;大一些的船隻殘骸自然就是些公共場合,當然大多數被改成酒吧,除了喝酒的吆喝聲之外,最多的聲音依舊是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呻吟。阿蘭薩對此倒沒什麼,他身後的兩個女人卻悄悄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