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何處,總會有那麼一兩個不開眼的家夥。一旦讓他們得到一兩點淩駕於當地法律之上的權力,他們就會肆無忌憚的伸出獠牙,如餓狼一般撲向自己的獵物,盡情且殘忍地將茫然無措的獵物把玩和蹂躪。可笑的是,他們的欲望往往收獲頗豐,在有法律的地方是如此,何況沉船港這種完全沒有秩序的混亂之地。
當然,更可笑的是,往往在有法律的地方,那些義正言辭的家夥反而為這些餓狼撐起保護傘,放任他們演繹罪惡和欲望。相比之下,至少在沉船港,管他有多少個不開眼的,殺掉便是。
無需阿蘭薩動手,手起刀落間,那名中年海盜的頭顱就在伊莉塔的藍白長劍下飛離而出,如一顆泄了氣的皮球軟軟地砸在地上。腥臭的紅色血液蔓延出來,遮去中年海盜死前依舊猥瑣的表情。
死了個人,灌酒小屋裏卻猛然爆發出一陣歡喝和口哨聲,似乎看到有人在麵前死掉能夠讓他們熱血沸騰。不過,已經在沒有不開眼的家夥上來招惹阿蘭薩了。一兩個酒吧工作人員打扮的家夥把中年海盜的屍體拖了出去,至於他的腦袋,被幾名無聊的酒徒當做皮球踢來踢去,在他們盡興之前,這顆腦袋估計還要忍受更多的折磨。
這時,阿蘭薩反倒不急了,盡管暗影草被聖域級別的強者奪走絕對是一件棘手的事。他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點了一瓶烈酒,往口中猛灌。伊莉塔和西裏爾就坐在他的旁邊,此時全都適合的選擇沉默。
當靈魂深處傳出的陣痛被烈酒麻痹些許,阿蘭薩才感覺好些,他看了兩眼身旁的兩人,微微沉思,說:“現在單憑我們三個已經沒辦法拿回暗影草了……嘛,回去吧。”
在黑珍珠號上,眾人聚會的地點終於不再是船長室,而被移到菲雅的房間。這是不得已的是,菲雅的身體狀況已經惡化,馬勒·戈壁侯爵不得不時時刻刻看管著她,他甚至連吃東西的時間都沒有了。
魔法元素不僅衝壞了菲雅的身體,還在她的內髒表麵沉積成一層魔法壁,這個魔法壁阻擋了菲雅的身體的自我修複,神術也很難穿過魔法壁生效。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依靠藥物刺激菲雅的身體加速自我修複,從而強行突破魔法壁。當菲雅清醒後,自然能吸收掉這些魔法壁,使之化為自我力量的一部分。不過,這樣提升力量的方式換誰也不喜歡。
事實上因為強行調動魔法元素,導致身體無法承受魔法元素流動而損傷的事在荊棘大陸並不罕見,相對治療的方法也很多,也很有效。罕見的是菲雅是一名全屬性魔法師,這就意味著全屬性形成的魔法壁不是普通的療法能夠突破的。
此刻阿蘭薩的雙眼皆是黯淡,他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好輕歎口氣,終究擠出了一個詞:“對不起……”
昏迷的菲雅不會聽到他的道歉。
這時侯爵卻朝阿蘭薩擺了擺粗壯的手指,用他特有的雷鳴般的聲音說:“你不用道歉,這種事情發生過很多次了,這是每一名全屬性魔法師必須經曆的門檻,隻有魔法控製力達到頂峰的全屬性魔法師,才是真正的全屬性魔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