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長大人,我認為……這件事或許沒有我們想的那樣簡單。”
金·蓋茨猶豫許久,最終依舊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阿蘭薩會心一笑,視線又在紙條上的“索菲城”與“亞美亞妮·蘭登”,兩個用普通黑色墨筆寫下的字跡上刮過,若有所思的問道:“嘛,胖子,告訴我,你認為是哪裏出了問題?”
“對這個事件本身。”
既然已經把觀點提出,金·蓋茨必會詳細的解釋,說:“一個覆滅的貴族家庭的大小姐,在我看來,她最終的命運應該隻有一種,那就是淪落為奴隸,成為其他貴族的玩物……要知道,這樣的奴隸拍賣價向來不低,奴隸主們肯定不擇手段地抓到她,再想方設法拍賣出去……至少在我還是奴隸主是,就是這樣。”
阿蘭薩似乎猜到什麼,但隻是點點頭,並提出疑惑:“難道不會有其他貴族給予她庇護嗎?”
“除非她的血脈夠尊貴,足以支撐一個新國建立的借口。”
金·蓋茨的回答很簡潔,但阿蘭薩卻了然,於是頗為興趣的說:“嘛,所以呢?”
“所以……”
胖子似乎也沒有想出這個所以,他思索了好一會,才說:“所以,要麼這位大小姐是一名不錯的戰士兼有頭腦的政客,她不僅打跑了想要抓住她的奴隸主,還用她的口舌成立了一支不小的軍隊;要麼……有些圖謀不軌的家夥躲在我們的視線之外,幫助這位大小姐建立了軍隊,並告訴她該怎麼做。”
“也許吧。”
阿蘭薩並沒有讚成金·蓋茨的想法,但也沒有完全反對,而是說:“至少現在看來,這位亞美亞妮·蘭登小姐除了對荊棘傭兵團和諾蘭德軍表現出足夠的憎恨之外,還沒有什麼實際威脅到我們的地方……好了,先按照我的想法來吧。”
他最終決定道:“胖子,明天我要看到一支嚴整的諾蘭德軍。嘛,至於你,大草原,好了……用不著這麼辛苦地踮起你的腳,我看得到你,把你的飛艇準備好,我們明天討伐索菲城。”
“如您所願,團長大人。”
金·蓋茨答應道,但他的嘴似乎還沒有停止的意思,小聲說:“還有一個問題……”
“嗯?”
“在第一天的效忠儀式上,莫蘭城的新城主——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年青人,他似乎看上了團長身邊的伊莉塔小姐,他已經在諾蘭德城逗留兩天了,並試圖與伊莉塔小姐接觸……”
“嘛,好像有這麼一回事。”
阿蘭薩這才想起來,在第一天的效忠儀式上,最先抵達諾蘭德城的就是莫蘭城的城主和他的一批不怎麼樣的護衛,這位城主在效忠時總是悄悄將目光投到阿蘭薩身後的伊莉塔身上。阿蘭薩當時雖心有不快,卻並未特別在意。
阿蘭薩想了想,隻不過這個“想”的時間隻在一瞬,便開口道:“嘛,胖子,你去安排一下,給這位莫蘭城的城主一個意外死亡好了,我想莫蘭城不會介意換一名長腦子的城主。嗯……就這樣。”
一個決定兩座城市命運的小型會議便如此草草結束。
金·蓋茨與大草原無疑成為此時最忙碌的兩個人,一從阿蘭薩的臨時辦公室出來,兩個人可謂馬不停蹄,快步穿過長廊,當然,金·蓋茨那是貨真價實地“快步”,而腿短的大草原幾乎是快跑了。
侏儒氣喘籲籲地跟上金·蓋茨的步伐,好不容易才緩過一口氣,艱難的說道:“我說,你慢一點!噢,大胖子,你有沒有發覺阿蘭薩,呃……不對,是團長大人,我不是故意的,侏儒不喜歡對信任的人用敬語,好吧好吧,我是說,難道你不覺得他比以前成熟許多嗎?”
胖子卻隻是瞥了一眼身邊的矮子,腳下的速度沒有減弱絲毫,嘴上卻是打趣的嘲諷道:“連你都發現了這一點,看來其他人都發現了。”
“嗯,什麼意思?”
大草原愣了一下,隨後立即沒有形象的抖動著滿臉胡須大罵:“喂?!你的意思是說我是最笨的嗎?!”
金·蓋茨卻沒有繼續理會大草原,留下一串得意的大笑聲後加速離去,他可要比大草原忙得多。
當夜,來自莫蘭城的城主與他的護衛們所居住的旅館發生一場意外坍塌事故,金·蓋茨隨即派出大量人手前往救援,但城主和他的護衛們無一生還,所幸旅館內的老板和一些服務人員被成功救出,在牧師的協助下保住了性命。
當然,生還者們隻知道房屋忽然坍塌,其餘一概不知,他們更好的證明了這件事純屬意外。不,也許也不是意外,一名服務員悄悄說,他看到城主隨身的侍女進了城主的房間,然後房間裏便傳出劇烈的震動聲和動聽的呻吟聲,也許坍塌事故的主要原因是這名城主認為震碎床不足以表現他強健的雄性實力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