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聯盟的陰謀與阿蘭薩的預料相同,至少目前為止是的。
老鼠們順水推舟,把他們的部分私軍送入諾蘭德城內,謀叛的利劍已然蓄勢待發。剩餘的私軍與狐狸的軍隊結成一支將近三千人的隊伍。
他們集結在諾蘭德城東北方向的德芸城,沿凱伊州邊境秘密前行,那裏是一片又一片銜接在一起的古老森林,各類魔獸在森林深處出沒,沒有人會想到竟有一支三千人的隊伍躲避在此——當領軍的皮爾斯·雷德菲爾德的視野中終於出現諾蘭德城不算高大的城牆時,隊伍的人數由於各類魔獸的襲擊而縮減至兩千三百餘人。
而戰鬥才剛剛開始。
慘痛的代價自然也會得到優良的回報,至少當他們趁著黑夜的掩護開始加速戰馬,衝向城牆時,諾蘭德城才堪堪發現敵情,並倉促的奔向城牆,就連阿蘭薩本人也沒有想到,這支隊伍會出現得如此突兀,當然,阿蘭薩的驚訝也止步於此,他隻是驚訝對方在魔獸森林行軍的勇氣而已。
此時,阿蘭薩等人正站在城牆上,目光的焦點是在黑夜中模糊不清的一條長龍,他們如一支鋒利的箭,正急速向諾蘭德城倉促關起的城門衝來——諾蘭德城的城門在金·蓋茨接管後一直自由通行,由於並非處在臨戰時期,諾蘭德的城門依舊隻在深夜才會關閉,於是,此時便顯得無比倉促,駐守城門的諾蘭德戰士甚至來不及拉起吊橋。
與這邊的倉促相比,對麵的氣勢正節節攀升,戰馬的鐵蹄聲就是這支利箭劃破空氣的聲音,在諾蘭德城城牆上眾人的耳邊尖利的叫響。
“弓箭手!”
阿蘭薩身側的執令官拉開了嗓子,然而,回應他的卻是稀稀落落的拉弓聲,甚至,在他還沒喊出“放箭”之前,已經有幾支箭矢顫顫巍巍的射出去了,卻皆是有氣無力,初冬的冷風毫不費力一吹,就不甘的折落。
諾蘭德軍沒有城建製的弓箭手隊,城牆上的這隊弓箭手是從新兵中挑選出來的,而他們甚至還沒有學完最基礎的課程,就開始了這場實戰。當然,貴族交出的私軍中倒是有不少久經沙場的弓箭手隊,但阿蘭薩可不會在這時候把他們叫上城牆,那絕對是給自己找麻煩。
“算了。”
阿蘭薩擺了擺手,對一臉羞愧的執令官說:“嘛,他們有勇氣站在這裏就不錯了,讓他們回各自的營地呆著。”
“就這麼放棄城門麼?”
漢庫克站在阿蘭薩身側,她的目光同樣落在對麵的隊伍中,為首幾個人的樣貌已經因為距離拉近而變得清晰,鐵蹄聲也越來越響,頂多幾分鍾,他們就能攻到城下。這個冷傲的女人身穿阿蘭薩贈予的華貴長袍,氣質與此時熱烈的氣氛格格不入,漢庫克目光一轉,落在阿蘭薩身上,饒有興致的說:“真期待你打算怎麼玩這遊戲……”
“嘛,這不是遊戲。”
阿蘭薩打斷她,說:“好了,我們也下去吧,到諾蘭德軍的集結點去,福利特爺爺應該等急了……這座城,暫時就讓給他們好了。”
這時,一股淡淡的危機感忽然在阿蘭薩心中升起,雖然不夠劇烈,卻足以引起阿蘭薩的重視!
“哼!”
阿蘭薩鼻腔發出一聲冷哼,腦袋向後微微傾斜,就躲過了蓄謀已久的冷箭。而後,加持過暗影七閃的速度規則的手臂猛然探出,竟生生將這支疾行的箭矢接住!
與此同時,漢庫克的反應也不慢,目光如電,在一側的弓箭手身上劃過,她的指尖串起一點微小的金色火焰,隨之輕手一彈,閃動的金色火苗卻是瞬間消失,下一個瞬間出現時,那名放出冷箭的弓箭手已然在哀嚎聲中墜下城牆,他身上的金色火焰卻遲遲不肯熄滅,弓箭手的屍體墜入護城河後,金色的火焰依舊在水麵上不屈的燃燒著。
這一切都隻在電光石火間,卻被幾個有心人看得清清楚楚。
“該死!”
疾奔中的皮爾斯咬牙罵出一句,隨後卻是一甩頭將雜念拋開。他雖然不像他的父親那樣老謀深算,卻也知道某些時候該保持怎樣的狀態,他們已經沒有退路,既然這次無法暗殺阿蘭薩,就等下一次暗殺的機會。
城牆上,阿蘭薩仔細看了一眼手中的箭矢,不禁歎道:“嘛,賭注可真不小。”
這支看似樸實無華的箭矢,竟有著多項附魔,迅疾、隱匿、穿透、破傷,四個附魔結合在一起,令阿蘭薩想到也有些後怕,阿蘭薩雖然借由規則之力踏上聖域,但本質戰力卻依舊處在高級戰士巔峰,若是被這支箭刺中,雖說也不會當場斃命,但也絕對不會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