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夜,樹影重重,斑駁的印出銀白的月光,照印出這世界朦朧的輪廓。忽的,從行館院內設造的假山樹林裏走出一個人影,在恍惚的月色中隱約閃現一道火紅的光芒。
光暗不明的月色中,那個人影恍恍惚惚的走回左翼的廂房,推開某間芳的門,恍惚的走了進去,隻留下淡淡的血腥味飄散在空氣中。
怎麼會這樣!
鳳凰猛地坐起身,看著自己的狼狽不堪。隻見她身上的衣衫,暗黑的穢物在火色的衣衫上凝結,斑駁出腥惡的痕跡。就連她的雙手都沾滿了血跡,甚至連蔥白的指尖、指甲縫裏都嵌進了血跡。
鳳凰驚慌的掀開棉被,發現自己還穿著鞋子,精細的鞋子上沾滿了泥濘,顯然之前她去過土壤柔軟豐富的地方。
身上傳來陣陣刺鼻的氣味,血跡中還混有塊狀的物體,看上去像是某種肉的殘渣。昏睡前的事情漸漸在腦海裏清晰起來,那血腥的一幕幕帶給鳳凰無比的震驚。看著自己滿是血腥的雙手,鳳凰難以置信自己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慌亂與驚恐同時在心口盤旋,小腦袋霎時沒了主意,呆呆的坐在床上,看著自己滿身不堪。
知道一聲聲響從門口傳來,晨曦的微光跟著傾瀉,那個白衣男子就好像是踏著陽光進來,帶來異常的刺眼。男人靜靜的注視著床上的人兒,看著她一身狼狽,眼裏閃過忽明忽暗的光。
無助的看著床邊的男子,鳳凰像個做錯了事不知所措的小孩,思緒混亂,她到現在還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更遑論做出最直接的判斷。
男人對那對火紅是額的眼珠,沉默許久後,轉身離開了房間,鳳凰愣愣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依舊維持之前的姿勢,傻傻的愣著。半響後,男人又回來,手上多了一盆水和巾布,將水擱在床邊,將巾布沾濕後仔細的為她擦拭手上的血跡與穢物,神情淡然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情緒。
鳳凰呆呆的看著紫璺為她擦拭手上的血跡,直到銅盆裏的水都變成了血紅色。敲門聲響起,紫璺好像早就知道了一般,頭也不回的招呼外麵的人進來。原來是行館裏的奴婢將熱水送過來,將浴桶裏倒滿水後又撒上了花瓣,淡淡的清香透滿整個廂房。一切準備妥當後,一幹人等都魚貫離開了廂房,沒有人開口說上一句話,顯然事先有人交代過了。
“乖,去洗澡。”紫璺首次開口,拍著鳳凰的腦袋,就像哄小孩子一樣。
鳳凰看了他一眼,乖乖的起身,雖然身上的穢物基本都被清理幹淨了,但是惡臭還是沒有消失,的衣衫襟口鬆開,露出了裏麵粉色的貼身肚兜。粉的肌膚與形狀完美的鎖骨勾勒出一幅誘人的畫麵,此刻的鳳凰就像是一個茫然無措的小孩,隻有乖乖的聽從命令。
確定鳳凰會自己洗澡後,紫璺才離開了房間,不過他沒有離開,隻是看著緊閉的房門,眼神無比的複雜,直到前院傳來騷動,這才跨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