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拓的話一出口,不僅櫻墨驚得猛的抬起頭,眼神的閃爍的看著鳳凰與朔白,就連朔白也詫異的看著看著弟弟,兩雙一模一樣的眼睛對視著,同樣閃過異樣碧綠的光芒。
“你……知道了?”鳳凰尷尬的開口,沒想到她還沒回宮,事情就已經傳開了。
“恩,你和哥哥的對話我在門外聽到了。”幽拓撓撓頭,笑著說,先前就已經散亂的頭發更加,索性取下固定用的玉簪,動著發絲,讓一頭黑發隨意的披在肩上,瞬時少了以往剛烈的感覺,此時竟感覺多了幾分媚態——就像那種專門勾引人的妖精一樣。
“哦……”看著幽拓與以往大相徑庭的樣子,鳳凰眨眨眼,感覺他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什麼來。
“你們……決定了?”櫻墨看著他們,臉色異常慘敗,纖細的指尖輕輕觸及眉心,脆弱的幾乎透明。
鳳凰不知道該怎麼說,看著櫻墨不堪負荷的樣子心裏的愧疚越發濃盛,是她……搶了她的未婚夫,竟然朔白並不愛她,但她做了第三者是事實,就應為它是鳳君,所以什麼也不能說吧……
“是的,我們已經決定,回鳳都就成婚。”朔白毅然握住鳳凰微顫的手,堅決的對上櫻墨的眼。該麵對的,終究還是要麵對,就讓一切有個了結吧!
“是嗎……那,恭喜你們了。”櫻墨的臉色更白了,牽強的扯出虛弱的笑容。她知道的,從第一次見到鳳凰開始,她就知道這個少女會住進朔白的心裏——唯一的那一個。她阻止過了,但是看著每次看著-朔白的背影,她有種無論如何也追不上他的腳步的深深的無力感,但她依舊執著著。
她……是不是該放棄了呢?
看著天空滿天星鬥,櫻墨自問,答案卻是迷茫的。從她出生的那刻開始就為了預言而活著,每一次她抬頭看向天空,參悟其中運行的軌跡,但對於自己的未來,她卻什麼也看不到,這,是不是占卜者最大的悲哀?
隨意在月光泄如的廊內行走,卻意外的看到幽拓竟然坐在客棧天井裏安置的石凳上,擦拭著青玉劍,墨色的發依舊散落,看不見表情。
“你也睡不著啊?”突然抬起頭,幽拓對著櫻墨輕輕的一笑,青玉劍擱在石桌上。
“恩。”默默的在幽拓身邊坐下,才發現原來石桌上擺著一套茶具。
“不介意陪我一起喝茶吧。”沏了一杯茶遞給櫻墨,自己跟著抿了一口。
櫻墨接過茶,捧在掌心,沉默。
“他們,終於要成婚了。”擱下茶杯,幽拓歎息的說。
“恩。”櫻墨的身體似乎有輕輕的顫動一下,低下頭,就這杯沿啜了一口。
“你甘心嗎?”幽拓轉而看著她,後者低著頭什麼都看不到。
“不甘心又如何……”幾乎不可聞的聲音低低的響起,櫻墨依舊低著頭。
幽拓沉默了,兩人誰也沒有再說話,隻是靜靜的品著茶,任由月光在他們身上射出點點斑駁,那畫麵美麗的不真實。
“朔月之日又要來臨了……”許久後,幽拓忽的又說,看著天空中央那輪帶著淡淡血色的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