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2)

睜開惺忪的雙眼,有微弱的陽光射了進來。伸了個懶腰看了下床頭的鬧鍾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我輕笑一聲,心想睡了這麼長時間都快趕上晚飯的點了。

想想也是,任憑誰也沒有我這等趣味在窗前看了一整夜的雪呀。我起床,洗漱收拾好自己。感到肚子餓極了。就去廚房翻了翻,看看有什麼東西可吃。結果並沒有什麼。

看來隻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我以前好像也沒有動手做過幾次飯。可是卻對自己的廚藝有一種迷之自信。我自己動手做了起來。

我準備炸兩個雞蛋配上麵包,在熬一晚皮蛋瘦肉粥。光說不練假把式。

我打開火把鍋加熱,然後倒入冷油。當油開始冒泡時我就把雞蛋磕開。開始了炸蛋大業。結果,最後出來了兩塊黑不溜秋的東西。還有一股焦糊味。

至於做皮蛋瘦肉粥的過程,我就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除了買來的麵包片賣相可誇。其它的就慘不忍睹了。

秉承著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我懷著一顆英勇就義的心把我所做的食物吃了個幹淨。有可能是我太饑餓的緣故。我所做的食物也並非是如此的難以下咽。

周末的一天就這樣在我的睡眠和忙碌中過去了大半。我也不想出去溜達,就坐在廳觀看了一些綜藝喜劇節目。應該是挺好笑得吧。可是我並沒有什麼感覺。我差點忘了,我幾乎不怎麼笑的。

我總是在迷茫和困頓中過活。多少年來所謂改變,終究是自欺欺人。我總是不受控製的去回憶過去。那些傷我最深的回憶。我知道我應該拋棄這些的。可是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我會如此的固執。

就是不願放手,就好像注定了我要用一生一世的時間去懲罰我自己。就這樣一直錯下去,一直走到自己為自己營造的最黑暗的地獄。我想擺脫這種狀態,可是我好像已經沒有力氣了。

越想就越糟糕。我的體內有一種呼之欲出的病態的渴望。在人群中聲嘶力竭的呐喊。無關乎喊些什麼口號。就是想要釋放出來那種聲音。

那種被壓抑的痛苦,雙拳緊握,指甲紮進肉裏,流出來的血珠。我是這樣想著的,不自覺的就這樣做了。我在客廳裏發生的嚎叫了起來。最後嗓子啞了才停了下來。好像完全不受控製的就做了。

我伸開手掌――嘶一聲。看到手心裏的血。我沒有去包紮,我隻是靜靜的看著。也許在電視機裏還播放著節目的聲音。可是我好像聽不到了。

我竟然有點喜歡這種感覺。自己受傷了,有什麼好歡喜的?我一定是瘋了。有的時候我自己所做的事情,我自己都不一定能夠理解。久而久之我也沒有去特別的去深究過。

生存還是毀滅這是個問題。但對於我來說都無所謂。我並沒有把自己看得多麼重要。反正是個可有可無的角色。是嗎?

做人能做到這個地步,我真的是很失敗。

正是因為麻木所以才要痛,因為痛了所以才知道自己還活著。這都是悲觀厭世者的言辭。說的好像是萬世之論一樣。細細想來也不過是如白水一般索然無味。

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了我身心的波動。我剛剛的所作所為就像是一頭在黑暗中的困獸。在掙紮,在咆哮。

沒有理由的,毫無征兆的咆哮之後,我沒有產生所謂快感或是感到身心放鬆。我的思緒斷了,而且胸口好像喘不過氣來了。我的喉嚨好像被被一雙手掐住,而且頭痛欲裂。

我極端的厭惡這種狀態。我緊緊的咬著牙咯咯作響。我想拿一把刀在自己身上狠狠的捅,讓血占滿我的衣服。

我瘋狂的,不知所措的哭了。明明好好的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跌坐在冰涼的地板上,雙臂合攏緊緊的抱著自己。

我能感覺到自己在瑟瑟發抖。我嘴裏說著:“不要這樣…不要這樣…”我真的害怕這個樣子。

過了許久我慢慢的從慢慢的站了起來,雙腿隱隱有了發麻的感覺。我抹了把眼淚,準備去洗把臉。我看到了鏡中的自己。那樣熟悉那樣陌生。

我問他:“為什麼?為什麼?你總是在我做好準備迎接新生活的時候出來破壞呢!”我自言自語“看到我有一天好日子過你就這麼不開心嗎?”

沒有人回應我的話。

我感覺自己一定是得了某種心理疾病。總是在為自己設置障礙。那些根本沒有任何意義的障礙。

這是一種病態――我就是要毀滅自己的病態。這幾乎成了所有不幸的借口和理由。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

這就好像是一次次的恢複出廠設置的錯覺。當快走到終點的時候,不知是什麼原因一下子又回到了起點。這是一種拒絕――拒絕向上的人生。似乎有某種力量在一次次的告誡我――我生來就是為了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