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2)

[楔子]

喧鬧的市集上,賣魚的,賣肉的,蘿卜青菜,小販繁多,采買的百姓也是絡繹不絕。

冗長的小路上一個赤著腳,渾身披著粗布麻衣的小女孩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尖尖的下巴,一雙黑的發亮的眼睛,濃黑濃黑的睫毛彎出了月牙的弧度,白皙的皮膚透著一絲不太正常的紅暈,卻美得看起來就像過年年畫裏的玉娃娃,她看起來隻有4,5歲,背上背著一個跟她身高完全不成比例的籮筐,裏麵蓄滿了各式各樣的魚肉蔬菜,壓得她弱小的身子顫顫巍巍,不堪重負,一腳深一腳淺的向前移動著。

“婆婆,我要一個蓮藕。”小姑娘拿著一錢銀兩墊著腳伸向賣蓮藕的老婦人。

老婦人臉上充滿了慈愛,多給了小姑娘一塊熟了的玉米,讓她揣在了懷裏。

每隔兩天,這個嬌小單薄的身影總能出現在這裏。

小姑娘臉上寫滿了開心和快樂,似乎一件小小的事情就能讓他滿足,一滴晶瑩的汗水順著尖尖的下巴,劃過白皙的肌膚,落在了市場泥濘的土地上,砸出小小的水窪,盛開了一朵剔透的蓮花。

市集仍然喧鬧著,叫賣聲頻頻,映著夕陽,人們仍然可以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迎著日光,映出一圈溫和的光暈,將身後的陰影拉的老長——

走進府院的後門,她是這家買來的,而且還是姐姐的附屬品。

她和姐姐在破廟裏住的好好的,那裏雖然會漏風,下雨的時候也會漏雨,但是她們和那個把她們撿回去的婆婆一起住在哪裏,婆婆會對她們笑,白天去街上討飯,晚上回來聽婆婆講很久以前的故事,婆婆說她叫顏夕。她以前很厲害的,是天下第一美女。她和姐姐不知道天下第一美女是不是婆婆這個樣子,但是姐姐說了我們的娘就是天下最美的女子,我們的爹,是天下最英勇的英雄。但是我們沒有告訴婆婆,因為婆婆是個好人,她覺得婆婆也很美。

她一直覺得她們過的很好,可是有一天來了好多人,她們殺死了天下第一美女的婆婆,後來還要把姐姐帶走,他們說姐姐有武功功底,長大了有用,但她太小了,身子還不好總是生病,是沒用的,他們不想要她,可是姐姐拿了她們吃飯的破碗放在脖子上,他們就答應了。

最後她們被一起帶到了這裏,白天都看不到姐姐,隻有晚上才會見到,可是姐姐的身上還總是帶了許多傷,有深,有淺。姐姐說帶著傷是好事,她就越來越強大了,可以保護清兒。清兒就是我,我叫清歌,姐姐叫弦歌。

清歌拿出白天老婦人給的玉米,帶著滿臉的笑容,遞給她的姐姐,那也是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與清歌相像的臉同樣稚嫩,看起來年長兩歲,眼角眉梢帶著些許的嫵媚,眼中卻充滿了成熟與世態炎涼。

她摸摸矮她一頭的妹妹,額頭上明顯一塊紅腫。

“又挨打了?”

“嗯,回來晚了半個時辰,今天市集人多。”她笑笑,渾不在意。

她是打不死的,她知道,她有她娘留給她的寶貝,她知道她娘在生她的時候是被壞人害死的,她娘把所有的功力都給了她,因為她身體裏有好多毒,有了娘的功力她到現在每次毒發才會不死的。但是姐姐不讓她說,說出去就有人來搶了。

“清兒痛不痛?”弦歌紅了眼睛,憐愛的摸摸那塊紅腫,她的妹妹好小,卻很懂事,她們要活下去。

“不痛的。”清歌大大的裂開了嘴,笑出了一口小白牙。“明天自己就好了”

弦歌把清歌圈在了懷裏,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人,他的手臂並不長,也許連環住這個小小的身軀都需要她所有的力氣,但是她的手臂夠力量,她一定要保護她唯一的親人。

滿眼的鑒定。

夜,未央——

高牆之內傳來了幾縷風聲,在這個無風無月的夜晚格外清晰。

“別出聲”她被姐姐捂著了嘴,他不能出聲。

小院外麵傳來了廝殺聲,一聲連一聲,逐漸連成了一片,並開始向著整個府內蔓延,還有火光衝天。

“清兒別怕,趁著現在,姐姐帶你走。”

“嗯!”她看見姐姐眼裏有光,好美,她一點都不怕。

她們躲過了所有人,姐姐說這裏有人來尋仇了,她早就發現了蛛絲馬跡,但是她沒有告訴東家,她的姐姐真聰明,她相信姐姐是很強大的了。

她們從後院的狗洞鑽了出去,別人都不知道,知道了也出不去,隻有小孩子可以,因為這個洞實在太小了。

從那裏出來後,她們就一直跑一直跑,跑的很累很累了姐姐也不讓她休息,直到她們跑上了一條船,她以為可以和姐姐過以前內種很好的日子了,可是她們運氣不好,那是一條水匪的船,她們又被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