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利誘,一手威逼,這是強勢人物一慣行事的伎倆,多見於當權者或涉黑者。
在肖大膽的軟硬兼施下,阿美成了他案幾上的祭品。為了父母不受到此事的刺激,阿美隻得默默地吞下了這枚苦果。
不過,阿美不象別的女人一樣俯首甘為這條淫蟲手裏的玩物,仇恨的火焰在她心的荒原上熊熊地燃燒著,等待著燒死這條淫蟲那天的到來,還有婉君,這個惡毒的女人,她助紂為虐,該把她身上的肉一塊一塊地割下來,方能解恨。
三年,這並不漫長的等待,卻使她度日如年,一邊在屈辱與痛苦中煎熬,忍受著肖大膽的躪蹂,一邊尋找機會,欲雪此生這一恥辱。
在這期間,肖大膽為示恩寵,沒有食言,將她的母親送到香港伊麗沙白醫院就醫。然而,有錢難救短命人,不上幾個月,阿美母親就沉屙不起,撒手歸西了。
兩年後,她的父親也在一次車禍中不幸罹難。
相繼失去雙親,既給阿美帶來悲痛,也使她有了解脫,孑然一身,不羈不絆,她就可以複仇了。
九十年代初,是香港黑幫14k最為猖獗也最為鼎盛的時候,肖大膽僅是一個分舵主,勢力卻是很大,出入都有百幾十人相隨。故一些仇家想截殺這個惡魔,因見他戒備森嚴,隻好作罷,眼巴巴地眼送著他耀武揚威而去。
自然,肖大膽在血雨腥風中拚殺多年,也知道自己仇家多,所以不敢鬆懈,一般地深居簡出,甚至一夜換一個地方睡覺,讓仇家摸不著他的形蹤。
也許是他用計迷奸了阿美而覺得心虛,也許是從阿美的眼光裏讀出了某種預感,他雖然寵愛著阿美,可從來不和她同宿,吃頓飯或親熱一番後就走了。這樣一來,阿美根本上找不到對他暗算的機會。
下毒?他是一個老江湖,深知這招的厲害,用膳前,保鏢對酒茶飯菜等凡是食物的,樣樣檢驗一遍,這還不算,吃前他還用銀針一一複檢,如此,你還指望對他施以下毒這一招?
槍殺?更不可能,因為他每次來時,保鏢們把所有的房間都搜個遍,比總統的安檢工作還嚴格。再說,即使此招能奏效,她也會被他的保鏢們擊斃,花季般的女人,選擇和一個糟老頭子同歸於盡,似乎不值得。
如何想出一種周全的計謀,既能殺了這個色魔而又能使自己全身而退?
在這個問題上,阿美可以說絞盡了腦汁。然而,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了,就算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也想不出暗算肖大膽的妙計。
就在她感到一籌莫展的時候,她認識了猴子。
那是父親出車禍死後,家裏的房子一直空著,聽老人們說,無人住的房子容易衰敗甚至坍塌,因而阿美想租出去。她並不希罕租幾個錢,而是想保住對父母的一份思念。
可能是房屋太舊了,招租廣告貼出兩三個月,一直無人問津。
一天早上,突然來了一個瘦個子的年輕人,他二話不說就租下了。
房屋招租時,必定是要問清楚租客姓名、籍貫、職業的。這時候的猴子剛偷渡過來香港,雖經熟人介紹,在梁釗的手下工作,可初來乍到,還未受到梁釗夫婦的重用,由於經濟方麵拮據,隻能租這樣的房子暫時棲身。
一聽說是梁釗的手下人,阿美的心裏就盤活了,因為在這塊地盤上,隻有梁釗才是肖大膽的對手,可能還略占上風。若能借助其的勢力,此仇或許得報。
古人雲:將欲取之,必先予之,念及於此,她不動聲色,居然免了猴子的房租,隻是叮囑他管理好房屋則可。
沒想到在香港這樣繁華的地方,還遇到這樣好的女房東,猴子甚為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