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最後許可沒有海扁我一頓,自然,我也沒有因為許可的以下犯上把他拖出去斬了。
最後一百天的日子,氣氛是說不出來的壓抑與沉悶。就像是每一個的人的心中都繃緊著一根弦,稍不留意就會斷掉一樣。
隻不過我不怕弦斷,而是怕——正如許可所說的,分道揚鑣。
中考時候的任性父母已經對我做出了極大的遷就和忍讓。然而高考畢竟是關乎一輩子的事情,他們也斷然不會讓我胡來。
我竟從未有如此強烈的渴求許可這次可以靠譜一些。
我看見王映俞的時候正一口咬著豆漿吸管,手裏拿著幾根油條,走在去學校的路上。王映俞的臉色顯然很不好,蒼白無助。
我剛想走到前麵去看看,她是生病了或是如何。就見她單手支撐著牆壁,臥跪下來,不住的幹嘔著。
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背,遞給她一包紙巾。王映俞的表情顯然錯愕,回頭看見是我的時候眼神之中是逃脫不了的驚慌淩亂。
“夏昆——夏昆你怎麼來了。”
我把手上的豆漿順手扔進了垃圾桶裏:“去上學啊,正巧看見你在這裏。怎麼了,你生病了?”
“沒,沒啊。”王映俞閃躲的眼神讓我心生疑惑。
“要不要我陪你去醫院看看。”我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今天比較早,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這,這怎麼好意思的。沒事的沒事的,你別管我,我隻是昨天吃了不幹淨的東西,胃不太舒服。”
既然她都這麼開口了,我也不好意思再窮追不舍的追問下去。隻是敷衍的應了幾聲:“那我扶你去學校吧。”
一路扶著一個胃不舒服的人走到學校,一邊走一邊停下休息一番。到學校的時候正好踩著遲到的點。
許可仍然是第一個黏上來的:“昆哥,你這節奏不太對啊,今天怎麼這麼遲來。”
“今天路上碰見了王映俞,她身體好像不太舒服,我陪著她走過來的。”
許可像是邀功一樣的拿出了一大疊試卷:“昆哥你看,任務我都完成了哦。”
就像是吾家有女初長成,我第一次看著許可也有了這般的欣慰感。
高考的倒計時的數字在一天一天的縮短,隨之而來的緊迫感就像是一種無形的壓力,在鞭策著我們,前進,前進,在前進,努力,努力,在努力。
接到牧野的電話,隻能說我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來表達我的詫異了。
“他奶奶的,夏昆你們快到醫院裏來。”
牧野很快掛了電話,以至於我完全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彼時我正在家裏,台燈之下氤氳著的臉龐有了一層昏暗的光暈,柔和卻又似真似幻。
我到醫院的時候,夢奇和許可已經在那裏了。旁晚微微的暗沉就像是牧野臉上的神情,陰鬱,讓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