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雲啊。”
“什麼事?”東雲有些詫異地看著我。
“能結識你這個朋友真是我來到這世上最大的幸運了!”
“呃……”東雲展顏一笑道,“能認識菱歌,我也十分高興!”
“東雲。我這不是客氣,是認真的,你看你,雖然有時候呢有點兒傻,但是你心地善良啊,而且還武藝高強,這一路幸好有你!”
東雲笑道:“我也不是客氣是認真的,別的師兄弟們下山都是結伴同行,就我是一個人,其實也挺沒意思的。”
“那是為什麼?”
“唉……這就說來話長了,總之就是我的武藝和法術都是師叔教的,而且我師叔又常常遊曆,所以到了下山曆練的時候,大家都自覺搭夥了,我就落單了。”
“這個……怎麼聽上去,感覺有些怪怪的。”好像有什麼地方銜接不上,“可是,難道不是誰教你誰就是你師父嗎?”
“誰說不是呢,可是我師叔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若叫他師父,便是給他上了枷鎖,他便失去了自由。”
“嗯,你師叔還真是任性啊!”
“是啊,我師叔說人生在世若能隨性而活便是最大的幸福了。”東雲說道。
我看著東雲清澈的眼睛突然覺得他很可憐,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我的師父是世界上最不靠譜的師父了,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師父叫做“他師叔”,果真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古人誠不我欺啊。然而機智如我突然想到了什麼,“東雲。”也許是被我的嚴肅感染了,東雲的神情也肅穆起來,我說道:“那麼你的師叔究竟教過你什麼呢?”
“為人處事的道理啊。”
“還有呢?”
“武藝和法術啊。”聽他這麼說,我吊著的心才放下來,“但是你也是知道的,我師叔因為常常出去遊曆所以也就是偶然點我一下,所以我的武藝和法術都不是特別出色。”東雲有些羞赧的報之一笑。
“那麼偶然是有多偶然呢?”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又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深吸一口氣道,“我是說,一個月大概有幾天?”
“不一定吧,”東雲掐指算道,“去年一年師叔有三天在家,一天是年三十守夜,第二天是初一,第三天指點了我半天,下午就走了。前年在家的時間長一些,從九月到次年二月都在山上,我本想難得師叔在,我一定要加緊練功,但師叔說天太冷等暖和了再說吧,但是還沒來得及轉暖,師叔就又下山了……大前年……”
“好了。”我打斷東雲的話問道,“那麼對付黑水雙煞有幾成勝算?”
東雲有些驚訝地看向我:“怎麼問我,不是你答應的嗎?”
“我是看到你點頭才答應的啊!”
“鋤強扶弱是正義的事,我當然願意一試,況且菱歌你武藝高強、道法高深,有你在我還怕什麼呢。”
“你哪隻眼看到我武藝高強!”
“兩隻啊,”東雲淡定道,“菱歌,你就不要謙虛了,之前看你在四方客棧以掌風震碎桌子的時候我就知道了,雖然不知道你為何隱瞞但我相信你的為人,我想你一定是一個深藏不露又有故事的人,你放心,關於你的事情,你不想說我也不會多問的。”
“可是……”我不禁蹙眉,忽聽前方有人說話。那兩人一個又高又胖像頭熊,一個又矮又瘦像隻猴,一個靠著界碑站著,一個垂腿坐在界碑上,界碑上歪歪扭扭刻著三個字“黑水灣”。
高的那個說:“大哥,那邊過來倆人!”
矮的道:“我不瞎,看得見!”
高的又說:“那倆就是來消滅咱們的人嗎?”
“放屁!啥叫消滅?那是挑釁咱們的人。”
“哦,那他們就是挑釁咱們的人嗎?”
“我怎麼知道。”瘦子不耐煩道,“你去問問他們。”
隻見那胖子晃晃悠悠走來,吆喝道:“哎!你們倆!”
我與東雲對視一眼,深感不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