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怎怎…怎麼會呢。”
“哦?”透過麵具,是一雙淺棕色的眸子,卻有一種山中湖水般的靜謐與深沉的力量,這似乎是我平生第一次如此認真的觀察一名男子的眼睛。
“噗。”迎麵一口氣,他戲謔道,“真的愛上我了?臉都紅了。”
“才不是,神經病!”說著先走一步,不自覺地摸向自己的臉,不至於吧,但是的確有點兒燙。
“你喜歡我就直說吧,上次就告訴過你,我會負責的。”
“不行!”我捂著臉道。
“有什麼不行?就因為我說自己長的醜?”麵具小色狼跟在我身後問道。
“那隻是其中一個方麵,關鍵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說的明明是實話,卻有些小小的心虛似的,真奇怪。
“哦哦,不是我?”
小聲囁嚅道:“才不是呢。”我喜歡的是方方,才不會變心呢,我才不是見一個愛一個的花心大蘿卜。
“那不是我,還能是誰?”明明是不講理的話,偏就被他說的理直氣壯似的。
這個可惡的小色狼,我憤怒道:“什麼話!是誰也不能是你呀!我可不是一個隨便的人,怎麼可能愛上一個萍水相逢,一個初次見麵的人呢!”
身體一傾,撞上一個溫暖的胸懷,蠱惑心神的聲音,撞擊著耳膜:“這樣做,有沒有覺得心跳加速?”
吞口水:“沒有。”
自我催眠道,抱一下而已,誰沒有過似的,人家才不是沒見過世麵的小姑娘,拉拉手就喊耍流/氓,抱一下就以身相許,什麼年代了……好熱。
“那這樣呢?”
耳邊傳來更溫暖的觸覺,從耳尖到心底,麻麻的,癢癢的,攪得人心煩意亂,又不忍推開。
“你是狗啊,幹嘛蹭我耳朵!”堅定意誌,凝神聚氣,揮手襲向麵具男的麵門卻被他堪堪躲過了,真可惜!
麵具男不甘道:“這不算,等一下!”
這個人,都說了不要蹭耳朵,還總衝著人家耳朵說話,簡直不要臉,我不忿道:“不玩兒了!我對你沒什麼感覺!我……”
一瞬間,天塌地陷,整個世界都安靜了,軟軟的觸感掠過唇齒間,來不及品嚐,也來不及拒絕,轉瞬即逝,光華四濺。
耳邊一個沉沉的暖暖的聲音響起:“這樣呢?”
牙齒有些麻,不得不咬住指甲找回知覺,可是,耳朵也好麻,手指腳趾都好麻,這是點穴嗎?感覺身體不受控製,好像整個神經係統都壞死了一樣。
“哎,傻了?”
隨著,流失的神智漸漸恢複,胸中的怒火冉冉升起:“臭!流!氓!我要!打死你!”
“女俠三思!”
“思個鬼!”掄起一拳:“打爆你的頭!”
飛起一腳:“踹斷你的腿!”
再來一個頭槌:“撞得你心肺俱損,筋脈盡斷!”
壓在地上:“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阿歐。”
麵具竟然碎了,麵具下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突然之間,腦海中風雲驟起,飛沙走石:
竟然是他!果然是他。
嗬嗬,我早就猜到了,但是他為什麼不告訴我!
他剛才親我了,我的初吻。
如果早一點知道是他就多親一會兒,剛才的感覺還挺不錯的。
既然喜歡我為什麼拋棄我,如果不喜歡我為什麼調/戲我!
他剛才說路過,怎麼可能,肯定是專程來救我的,他喜歡我!嘻嘻嘻!
可是為什麼要撒謊說“路過”,竟然欺騙我。
撒謊!隱瞞身份!欺騙我感情!罪不可恕!然而,他也許喜歡我,嘻嘻嘻!
“咳,我……”他臉上難得一見的閃過些許尷尬的神色。
“不用說了,我早就知道是你。”
他的臉上一瞬間千變萬化,驚訝、遲疑、尷尬,甚至還有些許小遺憾,可是為什麼要遺憾呢?因為親了我?又沒強迫你親,幹嘛一副倒黴相。
片刻後,他調色盤一樣的臉色最終歸於平靜,依舊是我最熟悉也最為陌生的風輕雲淡,他輕輕點點頭道:“知道,就好。”
什麼亂七八糟的,不知所雲,這樣就算了嘛,剛才還熱情似火轉眼就冷冰冰,該不會是精神分裂吧?
話說,你搶走了我的初吻不用賠麼,再賠我一個初吻好了,然而我也並不敢說出來,畢竟好不容易見到,再被我嚇跑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