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縈從來不認為自己能大方的和別人分享自己所愛之人,以前她怒於白芍嫁給鳴熙,而今她更憤恨自己不做皇後了還是不能與自己的丈夫雙宿雙棲。當然,耶珈夙也本就不是她一個人的丈夫,他能半夜從別人的宮裏呆一會兒再來陪她已經算有心有情了。
猶豫良久,她才悶在被子裏開口,“你累了一天,回麗景宮歇著吧。”
“你真希望我去那邊?”
“這不是我希不希望的事,是你應不應該的事。”
耶珈夙失笑,“九公主難得善解人意呢。”
他並沒有離開,而是坐在床邊陪著她,強行給她拉下被子來,讓她能舒服地透氣,“你睡吧,我不上你的床,這樣可好?”
祈縈見他如此,也沒法再和他別扭,剛剛才和好,鬧僵了反而更給別人可乘之機。見他隻是巴巴地幹坐著,燭光打在他俊雅的側臉上,眉梢上疲態難掩,她又心軟,“袍子丟去門外,人可以躺進來。”
他得令忙照做,熄了燈,以最快地速度鑽進被子裏擁住她,兩人又忍不住相視笑了。
他卻還是多此一舉地解釋,“我在麗景宮什麼都沒做,隻是陪麗貴妃聊了幾句,平日她身上的脂粉氣也沒這麼重的,卻不知為何,今兒特別濃,這才沾到了身上來。”
“陛下榮寵,她自然是要炫耀的,她猜到了你定會到臨幽宮來,所以才……”祈縈覺得自己說得過多了,“這種事也別太放在心上了,我剛才不過鬧脾氣,傷口疼得作祟。”
他在她額頭輕吻,不禁感激她有顆如此剔透的心,她看得透就好。“明兒還是去承乾宮住吧,這裏不安全,讓紋竹過去伺候。”
“嗯,我聽你的。”
“和談已經成功,大局也已經穩住了,免了一場戰亂。明兒會有一場蹴鞠,阿斯蘭非要和我比一場,你母後還說要你撫琴獻舞,我倒是從沒有見你跳過舞,腳傷成這樣也不能跳了……典菁公主的死一直沒有追查到凶手,那把匕首本是阿斯蘭的貼身之物,可他死活不肯承認。我也了解他,是他做的他定會承認,既然不是,那便是有人嫁禍他挑撥玖瀾與達斡爾族的關係,可你父皇萬不會派人來殺自己的女兒,他答應典菁嫁過來也本是想救她一命的,她在南闋根本沒有活路……”
沒有得到她的回應,他忍不住輕喚,“祈縈?傻丫頭,竟這樣睡著了?!”
可她真的睡著了嗎?他感覺到身上異樣,怎麼一隻細軟的手沿著他的小腹往下摸?她的唇也從他的喉結處往下移動,往下,往下,一直往下……她蛇一樣纏住他,霸住他,吸附在他身上,讓他水火交融,欲仙欲死。
“祈縈,你剛才聽到我的話了嗎?”他低喘著粗氣,聲音也不自然地嘶啞。
她聽到了,也可以當做沒有聽到,都是無關緊要的事。她要做的是,再給他一個刻骨銘心的夜,讓他全無心思去其他妃嬪的寢宮。
早朝,耶珈夙已經數不清這是自己第幾次走神了,俯視群臣,他滿腦子卻都是和祈縈昨晚在床上的翻雲覆雨。
他越來越好奇她到底哪來的這麼多招數,每次都讓他覺得新奇,每次都讓他淋漓盡興,每次都能讓他體會到前所未有的驚喜。
耶珈炎霆立在階下卻急得滿頭冷汗,眼下已經火燒眉毛,他卻還在走神?“皇兄――皇兄――”
耶珈夙可不是沒有聽到階下的動靜,臣列中六成的人站了出來,而他們所說的話也大都相仿,無非是進言另立新皇後,而他們推舉的人是他沒有想到的麗貴妃,竇和麗。
真是可笑至極,昨晚他不過是戴著滿身的芍藥香在皇宮裏走了一圈,今兒竟弄出這麼一出好戲來?!他若有所思地擺了下手,示意耶珈炎霆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