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麵鼠的車開得挺快,即便在崎嶇的鄉村小路上也沒有放慢速度。所以,作為一個極少開車的新手,閻富貴就有點吃力了。但是他努力跟在黑麵鼠後麵,不讓自己落後太多。
就這樣閻富貴踏上了尋找白骷髏墳墓之路。
然而,在閻富貴出發的十五天之前,在一個叫鐵渣子村的地方,也就是此次閻富貴的目的地,發生了一件恐怖的怪事。
鐵渣子村,靠近武夷山脈,在溫暖濕潤的南方氣候影響下,這裏草木茂盛,盛產草藥,尤其離村子約十多公裏遠的藥罐子山上長滿了各種神奇的草藥。
村民們,尤其那些從事藥材生意的藥農們,沒有一個不熟悉藥罐子山的,也沒有一個不喜歡藥罐子山的。這座因外形像藥罐子的大山不知見證了多少人來山上尋覓良藥。
在鐵渣子村的藥農裏,五十三歲的陳有福算得上勞模了,除了在家幹必要的農活和生病不能上山采藥之外,幾乎每天都要往附近的山跑一趟,尤其是藥罐子山,他更是隔三差五地去,每次都是早出晚歸,不背回一簍子草藥決不罷休。值得慶幸的是藥罐子山足夠大,足夠高,藥材也足夠多,足夠陳有福和其他村民采集。
與往常一樣,這天天還未亮,陳有福就帶上老婆給他做好的午飯離開了家。
陳有福雖然上了年紀,但是身強力壯,體能不比那些養尊處優的年輕人差,無論是趕路還是爬山都非常輕鬆。進入藥罐子山之後,他馬上直奔有段時間沒去的虎頭岩,去哪裏看看還有沒有野生石斛可采。
藥罐子山上有很多被村民命名過的岩石、地勢、山泉、瀑布,甚至樹也有名字,比如大聖樹,估計是村民們覺得這棵樹像孫悟空而特意取的。虎頭岩隻是其中的一個地點,在藥罐子山的北麵,因外形像虎頭而得名。
藥罐子山山高林密,灌木荊棘藤蔓極多,稍不留神就可能被刺傷或被藤蔓纏住。當然這隻是小事,作為一個采藥人還得學習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提防各種毒蟲野獸的襲擊。
陳有福小時候就跟著父親進山草藥,對這一切非常熟悉,知道如何應付。一路上,他用柴刀開路,輕鬆地朝虎頭岩走去。
藥罐子山雖然高,但是山勢還行,不那麼陡峭,更不是那種一不留神整個人就會像足球一樣從山上飛快地滾到山腳就算立刻送進急診室都搶救不回來的不正經的大山。它還算正經,還算溫柔,就算有人不小心滾下山,或者非要滾著下山,送急診室也能搶救回來。
總之,由於山勢總體比較平緩,陳有福又輕車熟路,很快就到達了第一個目的地——虎頭岩。
虎頭岩是一塊巨大的岩石,凸起的部分足有五六米的樣子,形狀酷似張開血盆大口的老虎頭,周圍長滿了大樹小樹,還有蛛網似的藤蔓。
在虎頭岩下麵的山坡上,隻要耐心地尋找,總能在樹上或者岩石上找到野生石斛。
陳有福走到虎頭岩下,將綁在腰間的繩子解了下來,準備將繩子的一端綁在樹上,另一端綁在自己身上,增加安全性。這是因為虎頭岩下麵的這片山坡比較陡峭,還有很多岩石裸露在外麵,如果不小心一腳踩空的話,那真的要送急診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