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一、死也要護你周全
水竹見厲無邪一副聽天由命地模樣,想要阻止,卻又猶豫著,因為她實在也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
就在厲無邪的手快要觸碰到其中的一個瓷瓶的時候,他的手腕忽然被一隻有力的手牢牢地握住了,再也動不得分毫。
“飄香雪,你這是做什麼?”厲無邪怒視著抓住自己的飄香雪,生氣地斥責道。
“不要這樣瞎猜,讓我看看。”飄香雪淡然道,然後鬆開了自己的手。
厲無邪半信半疑地縮回了手,雖然不相信飄香雪,但還是向旁邊讓了讓。
飄香雪走近一步,認真地觀察了那些瓶瓶罐罐半天,然後從裏麵挑出了一個紫玉瓶,打開瓶塞嗅了嗅,蹙眉沉思了一會兒,“應該是這個”,他一邊說,一邊將紫玉瓶遞給水竹。
“你確定?”水竹和厲無邪異口同聲地問出來。
“別忘了,你和我都曾經中過他們的毒。”飄香雪沒有理會厲無邪的質問,卻隻是用柔和而又深邃的目光凝注著水竹,緩緩解釋道。
水竹的心一震,飄香雪的注視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要逃避,於是慌忙接過紫玉瓶,顧不得多想什麼,快速地從中倒出一粒藥丸,塞入花玉琿的口中。
然後,三人便都全神貫注地望著躺在床上的花玉琿,焦急地等待著他的醒來。
約莫過了半盞茶的時間,花玉琿真的蘇醒過來,這證明飄香雪是選對了,所有人都因此而感到高興,尤其是水竹,已經是喜極而泣了。
“為什麼要哭,我說過,我要你快樂。”花玉琿有些虛弱地說道,望著水竹的目光中充滿了柔柔的深情,虛弱地伸出手去,想要為水竹拭淚。
水竹連忙擦掉了眼角的淚滴,激動地握住他虛弱得無法抬高的手,關切地問道:“你現在感覺怎樣,是不是毒已經解了?”
花玉琿用力地扯出一絲笑意,柔聲安慰道:“放心,毒已經解了。”
水竹聽到他這句話,懸著的心才徹底放下來,輕嗔道:“你為什麼要騙我,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真的因此而有事,我會愧疚一輩子的。”
花玉琿反手握住她的柔荑,滿含深情地道:“當時我隻是想著,就算是我死,也要護你周全,所以我不要你愧疚,不要你難過,因為這一切我都是心甘情願、甘之如飴的。隻是……”
“隻是你沒想到,我們會發現,會去找你對不對?”水竹哽咽著替他接了下去。
花玉琿尷尬地笑了笑,因為水竹說的完全正確,他無法辯駁,隻能心疼地勸慰道:“竹兒,不要哭,答應我不要哭,看著你流淚,我會……難過的,我……”花玉琿的聲音越來越虛弱,最後竟然完全昏厥了過去。
“花玉琿。”水竹驚呼著,握著他的手搖晃著,企圖搖醒他。
厲無邪連忙拉住水竹,急促地說道:“竹兒,你先讓開,讓我看看。”
水竹這才鬆開花玉琿的手,但是焦灼的目光卻一直都停留在花玉琿的身上,從給花玉琿服解藥的那一刻起,她的目光就隻專注於花玉琿一人,沒有再看別人一眼。
厲無邪已經將花玉琿扶了起來,然後雙掌抵在他的背部,將自己的真力緩緩輸入他的體內,漸漸地,花玉琿又重新蘇醒了過來,當他望見水竹盈滿淚水的水眸時,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他拚命地擠出一絲笑容,虛弱地寬慰道:“別擔心,我……我沒事。”
水竹忍住心中的哀痛,含淚點頭,既然他不願自己為他傷心,那麼自己就不讓他看見自己的傷心好了。
厲無邪又替花玉琿輸了一會兒真氣,這才把他放開,讓他重新躺下,“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們去給你準備些吃的。”厲無邪說完,便示意水竹和飄香雪隨他一起出去。
三人離開內洞,走出了一段距離,厲無邪才停了下來,轉身望向水竹。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水竹焦急地問道,“他的毒不是已經解了嗎?為什麼又會突然暈倒呢?難道是餘毒未清?”
厲無邪麵現猶豫之色,心裏在考慮著應該怎樣對水竹說。
見他不語,水竹的心中更加焦慮,忍不住追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厲無邪知道無法隱瞞,隻好回答道:“他的蠱毒雖然解了,但是他被‘奪命蜂’的反噬卻沒有解除。”
“那麼他……他還會……會死,是嗎?”水竹艱澀地問道,淚水不受控製地流出來。
厲無邪心痛地點了點頭,望著水竹的目光中充滿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