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壽作為這一號考場的主考官,他的行為所代表的當然不會是他個人,更多的是代表著東環院和這一號考場全體考官的意誌。
雖然一開始陳壽對於孫同舟這個東環院最年輕的的二級導師不吃勁,但孫同舟所提議的事情,卻讓他不得不放下這些成見。
無論是從一號考場來看,還是從整座東環院來看,考生搶下一間考場的別院,和考生將考場所有別院全部搶下,那是完全不同的一個概念。
前者最多令人驚歎,但後者就不同了,後者相比較前者更加令人感到不可思議。
無疑後者將會在東環院入院考核的曆史上留下濃重的一筆,甚至成為一個無法超越的存在也說不定。
是固執己見,還是退一步的去聽從孫同舟導師的話,這已經不需要過多的斟酌和考量了。
陳壽活了這麼多年,也擔任了這麼多年一號考場的主考官,見識過不少人中龍鳳的他,現在倒是更希望親眼見證這一奇跡的誕生。如果真能成的話,這恐怕不止在東環院,更會在外環界四所環院中引起巨大的震動。
要知道本來四所環院分立外環界四方,相互之間共存之餘,競爭關係卻更是激烈。哪年四院鬥祭不都是鬥的一塌糊塗,雖然每年東環院都在最後占據上風,但近些年來東環院已經逐漸不像往年那麼強勢了,甚至去年東環院最後也僅僅是略勝其他三所環院一點而已。
風水輪流轉並不是沒有道理的,現在的東環院正麵臨青黃不接的局麵。
尤其是今年,雖然外環界四域依舊有著不少考生前來參加東環院入院考核,但今年的七萬多人相較於去年的十二萬,那是少了三分之一還多。
或許現在很多考生心中依舊是以東環院為首要目標,但同樣也有不少考生清楚的認識到東環院正在走下坡路,轉而去選擇其他三所環院。
如此循環下去的話,東環院恐怕會真正進入低穀也說不定。
如果東環院這次考核上,真有這麼一批考生,能強勢的連續拿下八座考場的別院,這絕對會扭轉東環院這般青黃不接的局麵,甚至會為東環院迎來一個更有利的局麵也說不定。
雖然陳壽現在更改的考場房間安排,是將別院列為失效房間,進而準備封死現在奪下別院考生接下來的退路。但陳壽也明白這種封鎖其實並不是惡意的,相反為的是將這些考生更好的引導向他們這些人所樂見的方向,而做的一種變相的激勵。
這合規矩麼?
如果放在之前,陳壽或許會將這個列在第一位。但此時此刻陳壽那毫不猶豫的行動,已經將這一切規矩什麼的都丟在了腦後。
這一夜,或者說從這一夜開始,注定一號考場的考官們就不會平靜了。
……
夜色褪去,考場漸漸迎來了新的一天。
隻不過與前幾日相比,今天的天色倒是有了幾分陰暗。
雖然幾座考場一直處在移動之中,但天空的陰雲所籠罩的範圍很廣,移動中的考場並不能在短時間衝破這層陰霾,所以隻能任由這份陰霾越聚越濃。
天上烏雲所帶來的壓迫感,在這近天的地方,更是顯得嚴重。
隨著第一滴雨水的降落,考場內的考生們也終於是迎來了,這身處天空之上的第一場降雨。
不算暴烈,但卻延綿並且濕冷刺骨。
無論是哪一座考場,此時都是被完全籠罩在其中,沒有例外。
一時間各個考場的考生也很少會出門,甚至各個考場的生活區也都冷清了許多。大多數考生都是選擇了待在房間,基本上來參加東環院入院考核的考生,都做好了長久據守房間的準備,這種情況不出門倒也影響不了太多。
別院中的羅動等人也就更加不用多說了,本來他們就沒有出別院的打算,影響也就更談不上了。
簡單的吃過早飯的眾人,幾乎不需要過多的交流,就已經明白接下來當務之急所要做的事情。
隻是一時間倒也沒有誰首先提出來。
“大家夥別磨蹭了,浣紋池在等著咱們,早點泡了咱們也好早點為今夜離開做準備,也不用像昨晚上那樣,都睡一半了才匆匆忙忙跑。”王瀟灑終究還是忍不住了,首先提議道。
羅動微微一笑:“那就一起走吧。”
此時此刻倒也不會有人提出反對,畢竟這怎麼說也是千載難逢提升自身實力的機會,誰又願意放棄這樣的一份際遇呢。
有了之前在三號考場別院的經驗之後,眾人幾乎沒有浪費太多的時間。從進到浣紋池所在地下房間開始,到拉起簡易隔斷,再到一起進入浣紋池,整個過程井然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