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之前霍副院長對羅動說的話,是一種督促和提醒。
那麼隨後孔院長對羅動說的話,則更像是一種放任與支持。
霍副院長與孔院長雖然同是東環院的立場,但看待事物的方式不同,所以應對羅動的猶豫時,給出的答案也是不盡相同。
孔院長讓羅動不要有所顧忌,自然是在告訴羅動,羅動所擔心的所猶豫的,皆可以不必在意。
雖然包括孔院長在內的東環院眾位導師們,並沒有像其餘的學生那樣,因為羅動奪得四院鬥祭前夜祭魁首而欣喜雀躍。
但這並不代表羅動的表現就得不到肯定。
恰恰相反,孔院長此時此刻站出來的這一句簡單的話語,已經再明顯不過的表達了東環院的態度。
羅動向著孔院長等人所在的方向微微點頭,隨後又將目光轉回麵前的杜康月以及那兩種杜家珍釀的精致酒盅上。
“從通常意義上來說,接引人員不會給你任何建議,包括這兩種酒所能產生的功效,以及對你們外環界這個層次的環師所代表的意義。”杜康月聲音壓低,沒有刻意的擴散到整場,隻是以讓羅動可以聽到的程度說道。
羅動好奇的看了一眼麵前,借助著浮空石板才與自己堪堪平齊的杜康月,等待著她的下文。
從杜康月的話語中,羅動不難猜出,這通常意義之後,肯定還有例外。
果不其然,杜康月下一句話就提到了:“但站在個人角度,我建議你選四季瓊漿。”
“喔?”羅動有些好奇,“為什麼會是四季瓊漿?而不是龍涎佳釀?”
“外環界四院鬥祭的事情我或多或少聽過一些,有關家中四季瓊漿與龍涎佳釀在四院鬥祭上前夜祭時被選擇的事情,我也同樣知道不少。在絕大多數人都選擇四季瓊漿的前提下,你猶豫了,這說明你內心已經傾向於龍涎佳釀了。”杜康月說道。
“而且四季瓊漿的一些功效對你們的未來更好,可以讓你少走許多彎路,這點上龍涎佳釀是比不了的。”杜康月似乎覺得自己之前的話,說服力有些欠佳,竟然是主動的透露出了一些四季瓊漿和龍涎佳釀的不同。
羅動笑了,雖然杜康月看上去才十四五歲,但無論談吐還是實力,都遠不是這外環界同齡人可以比擬的。尤其是現在在自己麵前以一副前輩的樣子指導起自己來,竟然也是絲毫沒有違和感。
杜康月看著羅動臉上露出笑意,頓時操控浮空石板上升了尺許,以略高於羅動頭頂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羅動:“你笑什麼?”
羅動連忙擺了擺手:“別誤會,我隻是覺得你說的很準,確實和你說的那樣沒錯。不過聽你這麼一說,我反倒覺得這種猶豫沒有必要了。”
“那你是要選四季瓊漿了?”杜康月將托著四季瓊漿酒盅的左手遞出。
“不。”羅動淡淡的搖了搖頭,在杜康月略顯驚訝的目光下,伸手探向另一個酒盅。
“你不考慮一下?這兩種酒拿任意一種都必須當場喝下,你們外環界曾經可有一個人也是飲下了龍涎佳釀,結果可是昏睡了一年多。而那人後來的結局我想你也知道了,你真不怕重蹈覆轍麼?”杜康月見羅動的手在即將觸碰到裝有龍涎佳釀的酒盅前頓了一下,索性也是開口勸說道。
其實杜康月的這種態度,說是勸說羅動考慮,更像是讓羅動對可能發生的後果做好心理準備。
就在杜康月等著羅動回答的時候,羅動卻用一個簡單的動作將自己的答案告知給杜康月。
原本羅動停在龍涎佳釀酒盅旁邊的手,再次伸出,幹脆果決的將酒盅納入掌中。
羅動已然做出了選擇,而這種選擇既在杜康月的預料之內,卻同樣也出乎了杜康月的預料。
小小的精致酒盅入手,羅動說沒有任何情緒波動是完全不可能的。
與裝有四季瓊漿酒盅中的酒相比,龍涎佳釀的那種未知,倒是更能激發起羅動的興趣,尤其是飲酒不醉後,可以擁有更加深入的機會去了解杜家三種珍釀中最為神秘的那種酒,僅這一點上,其所能代表的真正意義,恐怕要比四季瓊漿要更高。
畢竟怎麼說四季瓊漿說到底隻是為了識界最終能夠正常的演繹四季,形成自己的循環,而特意產生的一種釀藏,其本身的絕大部分意義都是為了識界中演繹四季的順利進行,而借由釀藏進行的一種預演。
反倒是龍涎佳釀作為杜家第三種酒的敲門磚,在內環界恐怕得讓不少酒徒簇擁們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