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等一等吧。”
雖然杜康月嘴上這麼說著,但其實她也不知道等下去會有什麼情況發生。
或許這個叫羅動的學生,真的能夠醒轉。又或許剛剛的醒轉,就好像回光返照一樣,瞬時間的一種本能動作而已。
不過不管是什麼,在這前夜祭已經決出勝負落下帷幕的當下,稍微等一下並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於是,不止是杜康月和接引隊伍的考官們,就連整個四院鬥祭會場的那些學生還有導師們都是因為羅動的原因開始等待了起來。
對於此時識界外的具體情況,羅動並不能知道太多,正如他之前聽到杜康月所說的最後一席話,此時羅動的識界中很明顯多出了一層厚厚的壁壘。
那個被杜康月稱之為酒壁的東西,將自己的識界盡數包裹,不僅遮住了宛如日月一般的鬥紋,更是讓已經可以晝夜交替的識界,變得朦朧混沌起來。
當然這種酒壁,對於羅動來說,影響並不僅僅局限在識界中可以觸及的地方。
酒壁的出現,影響最大的是,直接將羅動從識界中撤出的路給阻斷了,並且不僅僅如此,更是讓羅動的意識完完全全的被禁錮在識界之中。
羅動看著遮天蔽日的酒壁,很難想象那一小盅龍涎佳釀竟然會對自己的識界生出這種影響。
這確確實實如同杜康月所說的那樣,並不是單純的醉酒,要知道如果隻是單純的醉酒,羅動完全可以憑借“靜”字碑的效用去驅散那種醉意。
但現在,即便“靜”字碑對這酒壁起了反應,也確確實實有了之前幫羅動驅散醉意的動作,但酒壁那種廣度厚度,對於小小的“靜”字碑而言,無疑是一種絕大的工程。
並且不止於此,酒壁即便被“靜”字碑驅散,卻也是無時無刻的在補充著被驅散的位置。
即便羅動能憑借短時間的空隙,借由“靜”字碑破開酒壁的一瞬,撤出識界,卻也會在下一刻又被酒壁強行扯回識界。
雖然具體的原理,羅動尚不明了,但無疑隻要這酒壁在自己識界中還依舊存在,恐怕自己就沒辦法真正從識界中撤離。
原本可以自由進出的識界,在飲入了龍涎佳釀之後,竟然會成為禁錮人意識的牢籠,這讓羅動有些意外,也有些無奈。
不過正如羅動之前發現的那般,哪怕隻有一瞬間可以撤出識界,羅動也想要做一些對自己現階段有利的事。
比如補充一下環力……
羅動完全沒有想到正是他利用酒壁那一瞬間出現的裂口,取回身體的控製權,從儲物印中取出環晶捏碎的動作,會讓本該落下帷幕的四院鬥祭前夜祭,硬生生的持續進行下去,而且是以一種更為安靜無聊的狀態。
識界中的羅動,看著“靜”字碑沒有絲毫停歇的化解著酒壁,自己當然也沒有停歇,也是嚐試去學著“靜”字碑的樣子,盡己所能的去化解這酒壁。
不過,想和做向來很難統一。
羅動料想著“靜”字碑化解起這酒壁那般的輕鬆,宛如一個鑽頭一般,輕易的就能將酒壁貫穿。如果不是酒壁那混沌一般流動的形態,導致其無時無刻被補充,或許羅動還不至於會被一直困在識界。
但等到羅動自己觸及到酒壁,就明白,這流動著的混沌酒壁,並沒有看上去的那般脆弱不堪。
即便識界中的羅動並不會受到實質的傷害,也不會因為身體的勞累而感到疲憊,但當羅動觸及到酒壁之後,那種宛如銅牆鐵壁一般的質感,也是讓羅動不由得感到吃驚。
難怪真的有人因為飲了一杯龍涎佳釀,而醉酒昏睡了一年之久。
如此巨大範圍的酒壁,就算不必擔心損傷和勞累,日日夜夜的去破壁,也絕對不會是十天半個月就能輕易解決的事情。
甚至,如果有所懈怠的話,這完全破開酒壁所需要耗費的時間將會更長。
羅動這麼想著,再看看身邊那不知疲憊的“靜”字碑,此時正以可見的速度侵蝕著酒壁,頓時感覺有些欣慰。
還好自己的想法並沒有太大的錯誤,還好這酒壁也屬於醉意的一種,隻不過這份醉意針對的是識界罷了。
“靜”字碑侵蝕起酒壁的速度很明顯是自己獨自破壁速度的千百倍,這樣看來的話,或許自己破開這酒壁的時間,並不需要一年。
這麼想著的時候,羅動也是不再耗費自己的力氣去破開酒壁,將一切都交給“靜”字碑。
而目前羅動所要做的,無疑是讓“靜”字碑在破壁時,所消耗的環力可以無礙的補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