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連風,慢慢地說:“連風,幾年了,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從來沒有想過你對我好不好,我隻是從來沒有想過別的可能性,我不像你,我也想不到,其實這個世界對你來說,還有著無數多的可能性。其實不一定是袁默,也可以是別的人不是嗎?”
“你在試著轉移話題,”連風說放下手中的籃球說:“你在逃避我的問題,而且你在責備我。”
“我不想再說了。”我低下頭歎口氣:“雖然這句話被被人說爛了,但我還是重複一次吧,祝你幸福。”然後我輕輕側身,邁開步子,準備走過去。
在我和他擦肩而過的時候,沒有預兆地,他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腕,我沒有回頭,轉動手腕試圖掙脫開,眼淚在我眼眶裏麵打轉,使得我更加沒有勇氣回過頭去和他爭辯,我抬頭無助地看著幾十米外的幕曉,淚眼朦朧中 ,幕曉朝著我們的方向,走了過來。
連風轉過身對著我的側麵,沒有放開我的手:“韓欣,你懂得,感情這回事,你不能怪任何人,我不希望你恨我,我也不想看到你自輕自賤。”
“我他媽怎麼就自輕自賤了?!”我再也忍不住,聲音提高八度,不理會球場上其他人的注視,轉過身對著連風,抬起被他拽著的手,也不顧落下來的淚水,嚷了起來:“是不是隻準你另覓新歡,我找個可以依靠的人就算是破罐子破摔?你是不是覺得我的世界離開你就應該是死氣沉沉,不該有任何轉機?難道我韓欣在你眼裏就是這樣的人,因為一個人而對整個世界失去信心,還是你自我感覺良好到了這種程度,覺得我就應該站在原地看著你,以一個被拋棄的立場看著你的幸福延續?”
然後我冷笑了:“連風,你不如直接告訴我,你希望我怎麼樣?說不定,我會樂意給你個麵子,出演你心中那個自怨自艾的怨婦,好讓你滿意?!”然後我使勁地開始扭轉手腕,盡力掙脫他。
他沒有放開,看了看周圍,已經有人在好奇地看著我們了,而他手中的力度也開始加大,我感到疼痛襲來,他壓低聲音對我說:“你冷靜一下。”
“我和你說,我特別冷靜。”我對著他笑,然後看著已經走到距離我們隻有幾米處的幕曉說了句:“幕曉,我們的話已經說完了,我想走了。”
幕曉麵無表情地走了過來,站在我身後,一隻手搭上我的肩膀,對著連風說:“麻煩放手好嗎?如果你的話說完了,我們要走了。”
連風咬咬下唇,似乎是很不甘心地,放開了我的手腕,說:“回見吧,你們慢走。”
我像是越獄逃出囚牢的犯人一般,聽到這句話,迫不及待地轉身就邁開步子,向前走去。幕曉走在我身後,我聽見他對連風回應了一句:“再見。”
而我已經沒有了耐心表現出任何禮貌,我走的很快,眼淚不停地落下來,我沒有擦,沒有回頭看我身後的幕曉,直到走過籃球場,拐彎以後到了田徑場邊的台子那裏,我知道連風已經看不到我,這才蹲了下來,哆嗦著,費力地伸手從衣兜裏麵找紙巾。
一張紙巾出現在我麵前,我不抬頭也知道是幕曉,於是我接過來,擦著眼淚,他也在我對麵蹲下來,歎口氣,然後伸出手,力道溫柔,撫摸著我的頭發,說:“沒事了,沒事了。”
我再也忍不住,哭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