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好。
最後我還是回了兩個字,若說完全是祝福那是不可能的,可回的那一瞬間我還是想,如果這樣對兩人都好的話,趁著孩子還沒長大,和平分開,也許是最好的選擇。
次日清晨,我前一晚睡得很不安穩,一向淺眠的我在門被打開時就察覺到,聽對方聲音很輕,以為是簿思悠早上醒了沒看見簿錦庭來問我,迷迷糊糊地張口道,“你爸爸很早去上班了,說今天會給你帶蛋糕回來。”
我說完,扛不住濃濃的睡意,翻了個身要繼續睡。
身後的床墊一陷,有人在我身後躺下。
這動靜不像是小小一隻的簿思悠能做出來的,我瞬間清醒,腦子裏冒出一個猜測,導致我全身僵硬不敢動作。
背後的視線很灼熱,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也不知道他在一夜風流後回家找什麼慰藉,我聽得最清楚的就是自己的心跳聲。
“暖暖……”他似乎小聲叫了我一句,那聲音過於輕,以至於我以為自己幻聽。
腰間橫上一隻手臂時我整個人繃緊,又怕他察覺,默默地自我調節放鬆,我本不該期待再從他嘴裏聽到什麼,可是當他這樣躺在我身後溫柔地抱著我時,我總是會心懷幻想。
可他一句話都不說。
好像真的隻是累了,該休息了,幾分鍾後身後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竟然睡著了。
我哭笑不得,悄悄回過頭看了他一眼,他長長的睫毛灑下一片陰影,睡著的樣子很乖,濃重的黑眼圈愈發清晰,我甚至錯覺他最近瘦了不少。
被他箍著我動彈不得,私心也不願意破壞難得的平和,就著這個姿勢慢慢睡過去。
回籠覺總是睡得人頭昏腦脹,我再次醒來,身後已經沒有了人,連餘溫都沒有,床單毫無褶皺,仿佛隻是一場夢。
看來人走了很久了。
我悵然想著,心中愈發矛盾。
昨晚在收到秦慕雪的照片後就暗自盤算這幾天慢慢安排好簿思悠後就提出離開,可早上簿錦庭又是如此溫柔繾綣,透露給我一種離不開我的訊息。
心軟如我,原本的打算隻能暫時作廢。
“叩叩叩——”敲門聲很規律,我回神,猜到是誰。
“來了。”
打開門,簿思悠抱著小枕頭,抬頭望著我,“我餓了。”
“好,”我穿上外套,揉了揉他的臉,“馬上就做。”
踢拉著拖鞋下樓,自從請了長假後,我就放了家裏傭人的假,可能個人習慣,我不太喜歡別人伺候我,自己做反而更放心。
熟練地準備食材配料,因為想法過於複雜,我現在反而懶得去思考到底怎樣處理現在的關係,幹脆走一步看一步,見機行事。
這麼想,我心裏好受許多,做完早飯,簿思悠已經洗漱好,我誇了一句“乖”,就要開始吃,被他攔住,“爸爸還沒有下來。”
“爸爸?”簿錦庭?他還在家?
正想著,就聽到下樓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