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你要是不回來,隻能我去接你了。”
這嗓音我很耳熟,一般都是發怒前兆。
我絲毫不懷疑他話裏的真實性,隻要他說,必然能做到,這個城市不小也不大,他要查個人也就分分鍾的事。
主動回去和被迫回去是兩個概念。
我又看了一眼肖陽陽,要是被迫帶回去,搞不好她也回被牽連。
簿錦庭隻是對我好,不代表沒有脾氣。
“好,我馬上回去。”我選擇服軟,餘光掃到肖陽陽一臉“傻子”的表情,抱歉地笑笑。
掛斷電話,回過神穿好衣服,收拾好自己要往外走,她一把抓住我,“你真的要回去嗎?”
“天黑了,是該回去了。”我毫無靈魂地搭話,觸及到她眼中的擔心,安慰地拍拍她的手,“不用擔心,他又不能把我怎麼樣。”
至於冷戰,她早就習慣了。
在閨蜜的目送中到了門口,才走幾步想打車,一輛車默默駛到我身邊,我一驚,剛想往反方向逃,就看到車窗緩緩降下來,露出他半張冷漠的臉,“上車。”
原來打電話的時候就已經找出來了嗎?
我往後走了幾步想坐到後座,結果他直接開了副駕駛的門,我硬著頭皮坐上去,手端端正正地擺在腿上,目視前方,權當是坐在一輛陌生的出租上。
“你在哪兒?”多日來沉默的人主動打開話匣子,卻是質問我去了哪兒。
“和你無關。”我仍舊盯著前方,從他驟然冷下的氣場裏推測我剛剛的語氣大概也不怎麼好。
他沉默著開了一會兒,猛地刹車停在路邊,我冷不防往前一衝,腦袋差點磕到,生氣地轉頭瞪著他,“你幹什麼?”
“問你一點事。”他停好車,也轉過身來與我對視。
我無法形容他的眼神,隱忍著怒氣,又有難過與不安,好像我剛才做了什麼傷他心的事。
“問吧。”我收回視線,繼續望著前方。
感覺到他的視線還在我身上,我有幾分不適應,微咳了一聲,想催他快點開口。
“你剛才在哪兒?”
一開口就是這樣的問題,我又不是他的所有物,有必要報備我所有的行程嗎?
“你下午和秦慕雪玩兒得還開心嗎?要不要我給你騰房間?”我故意拿話激他,“哦,應該不需要我騰位置吧,畢竟你們住一個房間就行了。”
他聽得眉頭直皺,“不要亂說。”
“亂說?”我冷哼一聲,拿出手機,翻到昨晚秦慕雪發給我的那張照片,懟到他眼前,我想我笑得很難看,畢竟他眉頭皺得更深了,“是我眼瞎了,還是照片合成?”
我的問話沒有得到回應,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反駁,我通通理解為默認,笑得愈發苦澀,“既然這樣,那你也沒權利過問我的去處。”
“這是兩碼事。”他寒著臉,不肯作出解釋。
哪怕他說一句那是秦慕雪的陰謀,是她的算計或者別的什麼都好,我都會相信,可是他沒有,他掰開來說是兩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