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再和他算賬,當務之急是哄好簿思悠,我拍拍他的頭,示意他看著我,“在生什麼氣?”
“我以為你又要走。”他情緒稍微緩過來,似乎為剛才的自己感到不好意思,小聲回答我的問題。
就料到是這樣的回答,我寬慰地拍拍他的背,溫聲哄著,“怎麼會呢?我就是早起有點悶,出去閑逛了一下。”
“真的嗎?”他的聲音細如蚊呐,我一聽,怎麼還有哭腔?這可不得了,再次白了一眼坐在邊上的男人,暗暗下定決心以後不會在他麵前和簿錦庭發生爭執,畢竟這些我認為的不足為道的小事會對小孩子產生極大的陰影。
好不容易把他哄好,再三確定我不會離開後他一溜煙爬下我的膝蓋,蹬蹬蹬去了自己的小書房,再不理會我。
我呆呆地看著他利索不少的動作,疑惑地看著簿錦庭,難道他背著我給他做了能力訓練?
“別這麼看我。”簿錦庭一副“不關我的事”的模樣。
終於打發了小孩子,我幹脆挪到他身邊坐下,語重心長,“你畢竟是這個家的支柱,還是應該穩重一些。”
他掃了我一眼,沒有說話,但那意思大概是“這些都是你的錯”,開玩笑,這樣的結果大家都有錯,憑什麼怪在我一個人身上。
“秦慕雪的事也告一段落了,我今天和她說以後記得多來看看悠悠,你別到時候給人臉色。”想起我和秦慕雪的約定,我決定趁這個機會和他達成協議。
他一怔,眯起眼看著我,“連這個都商量好了?”
我不甘示弱地回瞪他,要不是他早上出門不知輕重,也不至於搞得簿家現在的氣氛這麼僵硬,相處久了的好處不過是兩人對對方未出口的話了然於心,他自知有愧,氣焰弱了些,我趁勝追擊,“即便沒有這些事,她要來看悠悠我們也不該阻攔她。”
剛一說完,我自己先是一愣,好像不久前她強硬地要來看簿思悠時我表露除了強烈的不滿。
“咳,要是秦慕雪和悠悠關係相處得好,對悠悠病情恢複也會有很大作用。”我在他開口前急忙打斷,搬出自己的理論,“難道你忘了醫生的話嗎?良好穩定的環境也有利於他的恢複。”
隨著我的話他陷入沉思,我也不催他,靜靜地等著他的回應。
過了半晌,他才緩緩開口,“她可以來,但是不能單獨和悠悠相處。”
沒有單獨的空間兩人如何促進感情?我的疑惑大概都寫在臉上,他掃了我一眼,眼神裏滿是嫌棄,恨鐵不成鋼地,“她對悠悠來說現在姑且算個陌生人,陡然把兩人放在同一個空間,悠悠不習慣,她也不知道如何和他相處。”
我仔細一想也對,簿思悠雖然在家裏開朗很多,但見到生人依舊是一聲不吭,甚至懷著畏懼,之前也說秦慕雪算半個陌生人,把兩人突然放在一起恐怕會更尷尬。
“她來的時候,你記得在一邊陪著。”他叮囑一句,我連連點頭,見他答應下來低頭給秦慕雪發了條信息,這“發送”還沒按下去,一隻大手把我手機撈過去看了一眼,刪除所有文字丟還給我,“才談過一次話,關係就這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