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血緣這種東西真的妙不可言,本以為他們會相處得有些尷尬,沒想到到後麵越來越和諧,初見麵的生疏也少了許多,偶爾他還會回應秦慕雪的玩笑,甚至也不排斥她摸他的頭。我跟在旁邊莫名地嫉妒又豔羨,想當初我可是花了不少時間才和他熟到這個地步。
看著她牽著他四處走走停停,我竟然生出些老父親般的欣慰。
正暗自糾結著,她走過來,“我去接個電話。”
我點點頭,接過簿思悠,出於好奇看了一眼秦慕雪,隻見她眉頭緊鎖,似乎與對方在爭吵什麼,才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轉身朝我們走來的時候又換上了那副笑容。
是誰?無意打探她的私事,但我還是有些好奇。
“怎麼了?”我假裝不經意地問道。
“沒什麼。”她回答得很快,快到沒有一絲猶豫,仿佛這個回答就是脫口而出,也側麵說明她並沒有思考我的問題。
算了,總不能真的追著人家問她的私事,隻要她剛才的電話和我們無關就好。
本以為隻是一個小小的插曲,卻發現是一場連續劇,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裏她的手機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響一次,最開始是直接打電話過來,在被她陰沉著臉掛斷三次後改為了發語音,她直接轉成文字,看完後臉愈發沉,直接關掉屏幕不回。
看來她很生氣啊,經過對方這麼多次的糾纏,對我們禮貌的笑漸漸消失,到後來連簿思悠都看出她的敷衍和煩悶,偷偷扯了扯我的袖子,“江暖,她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心疼他一個小孩子察言觀色想得這麼多,我摸摸他的頭,“放心吧,她可以處理好。”
可事實是,她的煩悶一直持續到我們結束出行。
送我們到家門口,我推著簿思悠讓他先和簿媽進去,自己卻坐在車上一動不動,秦慕雪從後視鏡看到我的動作,苦笑一聲,“抱歉,讓你們掃興了。”
掃興倒是次要的,我比較關心到底是誰又是什麼事讓她煩成這樣。
“沒事,你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其實我比較能夠體諒她,一夕間放棄之前所有的盤算,也就意味著放棄了所有的人脈,會有後續麻煩也是理所應當的。
她眼神閃躲,不直麵回答我的問題,和我匆匆對視一眼後挪開視線,似乎刻意避開我。
如果是她自己的事,也許會難堪,也許會煩躁,但不會如此明顯地避開我。
我的心猛地一跳,有了些不好的預感,難道是和我有關?不然她也不用如此心虛地麵對我。
這個猜想一旦冒出來就止不住,盤旋在我腦海裏。
“你說,沒事。”越是慌張,我就越是想要個答案,再出聲幾乎帶了逼迫,她的手攥緊方向盤,良久長舒一口氣,似乎做了一個艱難而重大的決定。
“是方茹。”她輕聲回答。
方茹?我隻疑惑一瞬就明白過來。
她最見不得我好,眼下好不容易快把我趕走,沒想到秦慕雪會臨時變卦,難怪會氣急敗壞地三番五次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