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還好。”我不知道她具體指的什麼意思，折中回答。
誰知道她隻是點了點頭就沒有了下文。
我好奇地想要追問，從後視鏡裏撇到簿思悠也在盯著我看，可能是聽到了簿錦庭的名字，對我們的對話格外關心。
按捺住追問的衝動，生硬地岔開話題。
秦慕雪雖然剛剛回國，但對這裏比我還了解，車子七彎八拐地停在了一個我從來沒有來過的地方。
看樣子是一個普通的湖，湖中心立著一個亭子，從這個角度看過去能看到它頂上斑駁的磚瓦，看來年代已久。
“這裏是我已經最愛來的地方，清淨。”她一邊停車一邊解釋。
的確挺清淨。
偌大的亭子，一個人都沒有，偶爾有路人走過，窸窣聲後又歸於平靜。
跟著她往湖中心走，我牽著簿思悠，總覺得她今天怪怪的，又說不出哪裏怪，總之沒有要害我的意思。
在亭子裏坐下，意外地風景不錯，周圍有水環繞，涼風輕輕地從臉上蹭過，我才終於明白她說的清靜是怎麼意思。
“這裏其實不是我發現的。”她幽幽開口，“最開始是他帶我過來的。”
一般她的“他”都指的是簿錦庭，但今天我忽然不確定了，也許她說的是陸秋寒。
她有了他的孩子，不至於一點感情都沒有。
“可惜我那時候還小，沒有領略到這裏的魅力。”她似乎陷入了思念當中，眼神從眼前的景一一掃過，最後停在某一根柱子上，我靠近去看了看，依稀看到上麵似乎有刻痕，正疑惑，聽到她頗為懷念，“當時他還有幼稚地在上麵刻字，分明對外也是個成熟的公眾人物。”
聽到這兒我幾乎確定了她說的是誰，可惜我對陸秋寒知之甚少，即便心中覺得缺憾，也實在不知道如何安慰。
她發了會兒呆，驟然回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故地重遊，難免有些傷感。”
“沒事兒。”我也跟著笑笑，想要給她些許安慰。
她垂頭看著簿思悠，眼神繾綣溫柔，輕聲道，“他真的和他很像。”
這話我不止聽到一次，上次莊邈也這麼說，“父子哪有不像的。”
我說的時候聲音很輕，多少還是顧及到簿思悠的心情，擔心他會多想，有些真相，知不知道問題不大，更何況他現在正在好轉，我並不想給他平白無故的雜思。
等以後他完全恢複，簿錦庭自然會告訴他所有的事情。
“有段日子我在想以後到底要咋麼繼續。”她靠在長椅背上，眼睛放空，我默然地聽著，她的諸多情緒壓抑那麼久，的確需要一個發泄口，加之這裏環境不錯，我索性當個聽眾，以朋友的身份給予她安慰。
“最初執意嫁給簿錦庭，其實是害怕悠悠受到傷害，”她的聲音很輕，輕得像催眠曲，簿思悠半懵半懂地聽著，昏昏欲睡，“畢竟我一個人，單槍匹馬，那些流言我頂得住，可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