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很肯定,但我捕捉到她動搖的眼神,我知道她是在試探,但是方茹眼下狀態極其不穩定,經不起試探,我擔心她踩中她的炸點,要是她真的一時氣憤拉了引爆器,就真的再無回旋機會。
“你說我不敢就不敢?”她的冷笑一直掛在臉上,被她這麼說竟然也沒有被激怒的意思,我疑惑地看著她,剛才三言兩語就能激怒的人此時格外平靜,像換了個人似的。
我皺著眉思考,恍然明白過來,她的確很好激怒,但前提是說話的人是她在乎的人,或者想毀掉的人,秦慕雪和她不過是曾經的合作夥伴,後來也再無關聯,縱然有一些小過節,但和我與簿錦庭比起來,那點小過節簡直不夠看。
難怪秦慕雪會放心大膽地說這些話刺激她。
“你當然不敢,雖然事業一敗塗地,但並不影響你的資產占有,”她緩緩走近,聲音很平靜,和老友談心似的,“你完全可以換個地方換個身份,瀟瀟灑灑地過下半生,何必把生命浪費在這裏?你隻是想讓江暖死,對不對?”
從方茹的表情中我可以猜到她的話幾乎每個字都正中紅心,字字句句說到她心坎上,仿佛在她身上安了個透明鏡,我不得不佩服她的觀察力。
“對,我是想她死,我恨不得她永世不得超生。”她毫不掩飾對我的殺意,轉過來惡狠狠地盯著我,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她本就該死。”
“我該死?”我接腔,“就因為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你得不到的人,我就該死嗎?”
我努力吸引著她的注意力,給簿錦庭割斷他腳上繩索的時間,整個三樓除了她看不到自己背後的狀況,大家都了然於心,就連保鏢都隻是睜隻眼閉隻眼,畢竟他是來賺錢的,不是來送命的。
“嗬,”我的話戳到她痛腳,她笑得十分扭曲,“不費吹灰之力?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卑鄙手段。”
我倒是想知道我用了什麼卑鄙手段,連我自己都沒印象,我笑眯眯地回應著她,“卑鄙手段?不好意思,印象中我和他在一起都是他主動追我,至於你說的那些手段,莫非是你自己做過,所以臆想大家都做過?”
惹人生氣簡直是我最擅長的,專挑讓她不快的說,努力維持著優雅禮貌的笑容,“方小姐,雖然你名氣比我大,但你的名氣怎麼來的,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你覺得你有資格和我講手段這樣的話嗎?”
我三言兩語說完,她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她猛地往前一步,卡住我的脖子,掐得我幾乎喘不過氣來,這女人力氣怎麼這麼大。
“小嘴巴能說會道啊,我看等你變成一具屍體,還能不能這麼伶牙俐齒!”她說著加重手中的力道,我感覺自己臉燒了起來,完全無法呼吸。
秦慕雪猛地衝上來一把推開她,給我順了順氣,方茹輕易被推開撞在柱子上,一瞬間有些愣住,她看向保鏢,“你吃屎的嗎?”
保鏢本來就是雇來的,和她沒什麼主仆感情,見她從一開始還想炸死自己,愈發冷臉,幹脆放開我沉默地站在一邊,連樣子都懶得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