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當他隨口一說。
現在可是在陸秋寒家,他能做什麼出格的事嗎?且不說陸伯母還在家,陸秋寒好歹是他的朋友,太亂來豈不是對朋友不敬?
思及此,我玩心大起,回抱住他,踮起腳用唇在他唇上碾了一下,笑嘻嘻地低語,“等回去了我們生孩子啊。”
不管他臉色如何,徑直推開門下樓。
善意的惡作劇使人身心愉悅,也許是睡了一覺的原因,此時腦袋清明許多,那種逼死人的厚重感消失,整個人神清氣爽。
看到簿思悠乖巧地坐在餐桌邊,我這才意識到好像還沒和他交流過一句,在他身邊坐下,替他夾起他一直沒夾起來的豆子放在他盤裏,“在這裏感覺怎麼樣?”
若秦慕雪真的有帶他定居的打算,他的感受是最重要的。
“嗯。”他點點頭,算是給我的回答。
我哭笑不得,不過也稍稍放心,基於我對他的認知,“嗯”就相當於能習慣,還可以的意思。
隻要他能習慣這裏的生活,和陸伯母相處得足夠和諧,把他放在這裏,我也不至於太擔心,現在就怕秦慕雪不想在這裏定居。
畢竟這裏是陸秋寒的住所,她作為他短暫的妻子,心中多少會有不適應。
更何況她沒有合適的身份住在這裏。
陸伯母不知何時走到我身邊,溫柔道,“這孩子和秋寒很像。”
我驀地回頭,對上她的臉時卡殼,其實我不知道該怎麼叫她才合適,明明確定她就是自己的母親,但要真的叫出那個曾經叫了千百遍的字,卻像卡在了喉嚨裏,實在叫不出來。
“沒事,叫我伯母就行。”她非常善解人意,我點點頭,算是記下。
“以後沒事可以帶著悠悠來玩。”她平和地和我對話,我卻不能集中精神,“說起來,你陸伯父快回來了,等會讓他好好看看你。”
我猛地抬頭,都忘了陸伯父這個人了,和她尚且相處不來,更何況是和一個差不多算陌生的男人?
“不用緊張,他也就是長得嚴肅了點,但對孩子還是很不錯的。”我的緊張大概就差寫在臉上,陸伯母似乎被我逗笑,低聲安慰。
但我並沒有得到半分安穩。
所謂怕什麼來什麼,我還在想開場白,就聽到有人進門的聲音,我大腦立刻繃緊,警惕地聽著外頭的腳步聲,進門,換鞋,掛衣服,和陸伯母寒暄,然後聽到他們似乎低聲交談了一句什麼,緊接著聽到陸伯父不受控的“真的嗎”?然後就是踢踏的腳步聲。
我雙手揪緊,抱著赴死的心情站起身,剛要打招呼,一個堅硬的懷抱突如其來,我被抱得一懵,他的大掌在我背上猛拍幾下,又把我收緊在懷抱裏。
沒有一句話,我甚至沒有看到他長什麼樣子。
這是一個非常成熟的懷抱,我能感受到他跳動的心髒,盡管他一字不說,我都能察覺到他的激動。
抱了很久,直到我覺得自己的背都被箍麻了,他才緩緩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