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置可否,卻對他的敏感感到驚訝,他能迅速反應過來,就說明他也一直心存懷疑。
“誰都有可能,除了他。”他篤定地回答我。
我稍稍動搖,仍舊堅持,“你也說了他和我哥是好友,我去拜訪也不為過。”
他猶豫地看了我一眼,最終點頭,“好。”
我從他的猶豫裏讀出了不確定。
沒有誰能預料到凶手是誰,他也不例外。
第二天我一醒就看到床頭櫃上音樂會的門票,暗歎他的速度之快,音樂會是明天晚上,我還有點時間準備一下。
照例洗漱完,餘光瞥見蘇偉霞母子似乎在交談,本無心偷聽,隻是在他們的嘴裏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
“陸秋寒真是陰魂不散……”
不知道他做了什麼讓他們這麼咬牙切齒,我聽得眼睛一眯,心裏難受,大步走過去,雙手抱臂冷笑道,“蘇夫人,您嘴巴這麼毒,也不怕父親知道嗎?”
兩人一驚,同時轉身看著我,沒料到我一大早會下樓。
“哼,就算你說了,他也未必會信。”蘇偉霞冷笑一聲反駁。
簿天燁戲謔地看了我一眼,低聲對她道,“我先上班去了。”
上班?不過是遊手好閑。
等他走後,蘇偉霞卻沒打算放過我,“你跟你那倒黴哥哥一樣,陰魂不散。”
我無語地看著她,一大早發什麼神經,“蘇夫人,容我提醒您一句,父親對我哥讚賞有加,我不覺得你有資格對我哥評頭論足。”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一涉及到我哥的事,她就格外敏感,總要多嘴說兩句,難道她和我們家相克?
“哼。”她一聲冷笑,倒是沒有再說,轉身離開。
我莫名其妙。
音樂會當天,我收拾好自己出門,出去的時候瞥見她也穿戴整齊,似乎也要出門。
大晚上的還有約?可能是簿雲和她的日常。
我沒有多想。
趕到音樂廳的時候離開始還有半個小時,觀眾陸續入座,簿錦庭給的位置不錯,在第二排,可以清晰地看到舞台。
大幕拉開,主持人介紹完之後一個修長的人翩翩走出,也許是他的服裝原因,乍一看真有幾分天外之人的驚豔。
“感謝大家百忙之中來我的音樂會。”他的聲音和他的人一樣清冷,薄唇裏吐出簡單的一句話後落座。
我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優雅的鋼琴聲響起,我看著他翻飛的手指,靈活的操作,不禁一陣感歎。
果然優秀的人才能和優秀的人做朋友,他在音樂上的造詣的確不是我這種業餘選手能望其項背的。
漸漸地忘了來的目的,一場酣暢淋漓的表演結束,隨著最後一個音符落下,他收手滿足地掃視一眼觀眾席,猛然和我對上視線。
我一怔,沒有想到他會突然看過來。
而他也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