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他要是想裝成醫生劫走我,完全可以晚上,畢竟簿錦庭的複健一般要到晚上才結束,那個時候動手沒有那麼引人注意,夜色也容易逃跑時隱匿路線。
可他偏偏就是在大清早,在大家都忙碌的時候,在人來人往的路口。
“我就是要讓他找過來。”他冷冷一笑,我幾乎立刻就明白過來,他故意想把簿錦庭引到這裏來,至於原因,希望不是我想的那麼壞。
“我想你已經猜到了。”他笑得愈發可怖,手指撫上我的臉頰,我往後躲了躲,被他擒住下巴,惡狠狠地看著我,“隻要他來,我就讓他有去無回,到時候就算爸知道是我做的又如何?簿家沒有後人,他也隻能傳給我。”
原來如此。我懶得繼續偽裝,盯著他,一字一句道,“你太惡心了。”
他一怔,似乎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良久緩緩勾唇,“啪——”又是一個巴掌甩在我臉上,我偏過頭,感覺嘴角一陣腥甜,他下手可真重,我默默吞回去,抿緊唇不看他。
“你嫌我惡心?”他抓起我的下巴,迫使我看他,我的臉麵對著他,視線卻斜到一邊,氣得他笑了,“反正他來還有一段時間,我想到個好法子來打發時間。”
一聽這話,我立刻看向他,不確定他說的和我想的是不是一樣。
“上次可惜了,要不是他回來得早,我們也不會像現在這麼生疏。”他眼中的光讓人惡心,我心裏“咯噔”一下,終於慌張起來。
他現在的狀態跟瘋子一樣,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萬一他真的下了狠心要毀掉我和簿錦庭……
或許我思考中眼神泄露了我的害怕和擔憂,他忽然笑了起來,雙手撐在我兩邊,湊到我眼前看著我,“害怕了?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怕。”
我錯開眼神,沒有接話。現在的情況任何一個字都可能刺激到他,我隻能選擇不說話。
他又湊近一些,在我脖子邊上深深吸了一口氣,我被他的動作弄得毛骨悚然,生怕他一個興起真的做出不可收拾的行動。
好在他剛要上手的時候外頭守門的人匆匆走到他身邊,低聲說了幾句話,他眼神驟然一暗,又看了我一眼,轉身離開。
險險逃過一劫,我往外張望著,果然不遠處緩緩駛來一輛車,竟然這麼快?
我驚訝著,等看到車上下來的人時,我的瞳孔驀地收緊,簿雲?簿錦庭怎麼把他也叫過來了?難道想就這次機會幹脆把他扳倒嗎?
不過轉念一想,這樣也好,免得拖拖拉拉夜長夢多。
我靜靜地等著,看著簿錦庭隨後下車,兩人一步步往裏走,身後一堆保鏢上前三下五除二解決了攔路石,這時候轉角處匆匆跑上來一個人,重新帶回口罩,拿著把匕首,二話不說過來挾持住我,匕首抵在我脖子上。
“你真打算同歸於盡嗎?”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沉聲問他。
他不做聲,抵在我脖子上的匕首又緊了緊,我抿抿唇,沒說話。
總感覺他有些怪,又說不出哪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