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聽到外頭的響動坐不住了。
我瞄了她一眼,正巧她也看向我,不同於往日眼中的囂張,今天她的眼中緊張多於挑釁。我愈發覺得好笑,閑適地晃晃腿,悠然自得地靠在沙發上等著簿錦庭出來。
這次討論的時間格外久,我等得瞌睡都要來了,他才終於打開門走出來,臉色竟然很沉重,我的心也跟著一沉,難道發生了意外的變故?還是簿天燁和蘇偉霞又有什麼隻手遮天的手段?
“錦庭……”我收斂笑容,走過去,壓低聲音叫了他一句。
他斂下眉眼與我交換一個眼神,我立刻明白過來,會意地點頭,跟著他回到房間。
關上房間門,我還是有些著急,湊上去,“怎麼回事?”
“爸還有些細節不確定,怎麼都不相信是他們做的,所以動了氣。”他低聲解釋,抿抿唇,“我看他狀態也不太好,暫時沒有把證據給他看。”
簿雲的勢力當然比簿錦庭大得多,他能查到的東西當然比他多,隻是細節方麵可能不太確定,簿錦庭不過是掌握了足夠的實錘。
“嗯。”我點點頭,表示理解。簿雲的年紀也大了,早些時候還因為心髒問題住過院,所以他的考慮還算周全,比較慶幸的是他心裏有了底,這樣以後接受起來也會稍微好點。
想到他剛剛出來的臉色,我又有些不高興,“那你剛剛沉著臉幹什麼?”
“這不是做戲嗎?”他舒適地靠在床背上,雙手枕在腦後,眼中滿是笑意地看著我,我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坐到他身邊,聽他理所當然地說,“讓他們先得意幾天。”
就知道他沒安好心,我好奇地追問,“你怎麼知道他們會在外麵看著?”
“猜的。”他無所謂地回答。
“萬一不在呢?”
“那就不在唄。”好吧,我懶得和他理論。
心頭大事暫時告一段落,剩下的就是找準時機向簿雲和盤托出。
接下來的幾天蘇偉霞格外安生,小動作沒有,大動作更別提,清淨地想家裏沒有這個人似的。
我都開始擔心她是不是暫時收斂了鋒芒,怕的不是收斂鋒芒,怕的是她在我最危險的時候行動,這樣即便我留了心眼,但也防不住突發事件。
“錦庭,最近公司裏有什麼風吹草動嗎?”又是一天結束,我一邊摸摸肚子一邊問他。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他脫下外套,長舒一口氣躺在她身邊,“最近兩個人都老實得很,沒有任何異動。”
我陷入沉思,之前她都敢迎風作案,現在反而小心翼翼了?
“等不及了?”他偏頭看我。
我搖搖頭,倒不是等不及,是怕給她時間策劃更多的陰謀,從簿天燁的口風來看,他並不擔心最後被拆穿,隻要最後簿雲隻剩下他一個兒子,即便他犯了大錯,最後簿雲還是會在遺囑裏掛上他的名字。
不能對簿雲抱太大的希望,除非把證據甩在他麵前,順便讓他知道簿天燁對他的不屑,這樣才能徹底把簿天燁這個毒瘤拔除。
“我們得逼他們行動。”我沉思後如此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