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放心吧，醫生說您現在的恢複速度很好。”我溫聲道，“肯定能等到寶寶出生。”
也就四個月的事了。
他就隻是隨意笑笑，並沒有附和我的話。
想到人真是奇妙的生物，明明前不久我還衝他發過火，現在卻又會心疼這個中年人。
和他聊了幾句後我把簿錦庭扯到一邊，低聲道，“蘇偉霞在外麵。”
他眼神一沉，“估計是沒有錢了。”
找到這裏除了要錢，沒有其他的理由，說是來關心簿雲的死活？怎麼可能。
“你能搞定她嗎？”他小聲道，看樣子等會有急事。
笑話，在這麼多保鏢的保護下，我還沒有能力搞定她？
我比了個OK的手勢。
十分鍾後，他結束了談話，拍拍我的肩，又確認了一次，在得到我的肯定回答之後離開。
等他走後幾分鍾，蘇偉霞就偷偷摸摸地走到門口，保鏢當然把她攔在門外，我慢悠悠走到門口，看著她，“蘇夫人，好久不見。”
“讓我見阿雲。”她也沉著臉開口。
喲嗬，還和我橫。
“爸睡了。”我睜眼說瞎話。
裏頭簿雲聽到我說話，開口問了一句，“誰在外麵？”
“換藥的護士。”我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
蘇偉霞一聽直接大聲嚷嚷開來，“阿雲，我有事找你。”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果不其然看到他眼中的掙紮和失望，我走過去，低聲道，“爸，抱歉，我是想您正在休養……”
我還沒說完，他抬手止住我，道，“我知道。”
半晌他道，“讓她進來吧。”
我揮揮手示意他們把人放進來。
蘇偉霞一進來就往床邊撲，我生怕她牽扯到他身上的各種管子，急忙擋了一下，礙於肚子，隻能堪堪扶住，保鏢見狀急忙進來搭把手。
“阿雲，我真的知道錯了。”她反反複複也就這麼一句話，我都聽膩了。
找了把椅子坐下，看著她裝可憐。
“你……”他剛開口試圖說句話，被她的哭聲打斷。
難得看到他對著她露出不耐煩，可見確實情誼到了盡頭。
“閉嘴。”他稍顯嚴厲，她聞聲閉嘴，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一段時間不見，她早就沒有了那般風雅，身上髒兮兮的，頭發也亂糟糟的，儼然是個平凡的市井女人。
“先把她帶出去。”保鏢會意把人帶出去。
一陣窸窣之後，病房終於安靜下來。
“我以為她會有變化。”他悵然道。
我沒有作聲，從他允許她進病房來看，我就猜到他還抱著最後的希望，隻不過希望落空了。
蘇偉霞不再是他心中的白月光了。
“你們看著處置吧。”他算徹底放手了，長歎一口氣。
之前是說等他死後，現在倒是隨意了。
我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