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閃過掙紮,像是要維持最後的尊嚴,卻又抵抗不住金錢的誘惑。
“你還指望爸給你錢?他下了死命令,以後見到你直接攆走,你說呢?”他冷笑一聲。
話已至此,她伸手接過卡,轉身離開的時候簿錦庭又加了一句,“若是以後再看到你,別怪我不客氣。”
她背影一僵,默然離開。
我看著她的背影,總覺得她不會是安分的人,“錦庭……”
“放心,我已經安排人把她送到國外了。”他點點我的鼻子。
我這才安心。
解決完她的事,又處理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後續,日子總算清閑下來,我終於可以安逸地養胎,養養花鳥兒,日子好不愜意。
唯一不悅的大概就是肚子裏的孩子了。
到後期孩子開始鬧騰起來,每天都把我折磨得死去活來。
一晃四個月過去,隨著預產期的臨近,我越發感覺到不能隨意動作,簿錦庭幹脆全職在家照顧我。
這天早晨,我照例在家小幅度活動著,醫生說這樣有利於生產。
“嘶——”肚子忽然一痛,我頓住,不敢相信,緊接著陣痛越來越明顯,我急忙叫簿錦庭,他急急忙忙跑過來,抱著我就往醫院衝。
餘光看到簿雲也被人扶著跟出來。
後麵的事在我腦子裏就是一團漿糊,隻有痛,無邊的痛,偶爾痛感弱一些,我才能和簿錦庭簡單交談兩句。
醫生說可以順產,他又不舍得我受剖腹產後期恢複的苦,便答應下來,全程守在我身邊。
像要把我撕裂的痛一陣陣傳來,我隻能靜靜攥著他的手減輕痛苦,到最後緊攥著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他便把手伸到我麵前,我不管不顧地一口咬住。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漫長的幾個小時過去,孩子終於呱呱落地,我長舒一口氣,腦子已經嚴重缺氧,後麵發生的事也記不清了。
等我再醒來,簿錦庭和簿雲都一臉緊張地守在我邊上,見我醒來才鬆了鬆神經,“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沒有。”我搖搖頭,“就是有點口渴。”
簿錦庭急忙端來溫水送到我嘴邊。
接下來便是恢複期,他可謂無微不至,簿雲則寸步不離地守在小乖孫身邊,甚至主動申請住回醫院,醫生自然鬆氣,也方便了他來看孩子。
漫長的一個月,我被他伺候得都快忘記怎麼用筷子了。
再後來出院,孩子也從嬰兒房接了出來,簿錦庭全權接手了公司的工作。
簿雲在小乖孫的陪伴中漸漸顯出疲態,醫生檢查後對我們搖搖頭,看來是到了強弩之末。
寶寶五個月大的時候,簿雲走到生命盡頭,家裏辦了場低調的葬禮,沒有邀請合作夥伴,跟了他很久的傭人哭得眼睛紅腫。
寂寥而安靜的葬禮上,我似乎看到角落裏閃過一個人影,沒有細究。
這事之後,簿家算是徹底平靜下來,當然,簿錦庭也徹底淪落為奶爸。
一切都會越來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