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安然的聲音抖得厲害。“東東的是我的孩子……跟你沒有一點兒關係……”
隻聽“啪”一聲,安然的臉頰突然間一陣火熱,眼前立即翻飛起了白色的紙張。
安然抓住了那些拍在她臉上又散落的紙張迅速瀏覽,心底驀地騰起一種宿命的淒涼感。
原來,東東出了事,T市HR血型庫存不足,醫院向S市申請調用血庫,因為要動用秦裴鈺獻過的血,醫院那些人特地上報了秦裴鈺。多疑如秦裴鈺,在得知她就是孩子的母親時第一時間做了親子鑒定。
在孩子出事四個鍾之後,秦裴鈺出現在了這個偏遠地區的小縣城,他是來興師問罪的!
她拿著那遝資料,哆嗦著後退:“生都生下來了……你不要他,我要!我自己可以養,這麼多年我都養過來了……”
安然的話還沒說完,她的下巴就被兩隻有力的手指緊緊扣住,安然覺得自己下巴都要裂掉了!她被迫抬起頭,對上那雙怒意噴薄而出的眼。
“不要把自己放在那麼高尚的位置,你生下他不就是為了給自己增加一個籌碼嗎?要多少錢,你開個價!”
安然就像是發瘋的野獸一樣低頭胡亂地撕咬,秦裴鈺防不勝防,扣在她下巴的虎口就被她發狠地咬在口中,他也不閃躲,就那樣看著她,眉頭皺也不皺一下,仿佛被咬的不是他一樣。
那麼多年受到的心酸傾瀉而出,眼淚啪嗒啪嗒落了下來,安然拚命地嚐試著收回眼淚,喉嚨的血腥味讓她猛烈地咳嗽起來。
她寧願她是為了錢生下兩個孩子,她寧願孩子一出生就把孩子拿去交易,這樣、這樣她就不用跟孩子相處了七年,一半的時間活在沉痛無力的天人兩隔中,更不用日日活在害怕失去東東的恐懼之中!
她往門口衝去。
但是門外衝出來兩個保鏢,身後跟著一個拿著針筒的醫生。
“李醫生,她癲癇犯了,快給她打鎮定劑!”身後的秦裴鈺一字一句惡狠狠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