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傾傾的聲音響起那一刻,安然明顯感到了東東的身子發僵,病房內的氣氛頓時變得沉寂。
母子兩個都警惕地看著她,許傾傾很不愉快,但是她保持風度,指了指自己手上的水果籃子:"我來探病的。"
"阿姨好。"東東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他昨天隱約記得她的聲音--是那個凶女孩的媽咪!
"東東乖。"許傾傾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昨天是我們家暖暖不好,她太霸道了,受不了跟別人分享自己的爸爸。"
東東的嘴巴癟了下來。他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爸爸,可是卻突然多出來一個陌生的人也喊爸爸,他也受不了好不好?!
"你別說了。"許傾傾這話這分明是在東東的傷口上撒鹽!更讓安然不能接受的是她竟然一副無辜無害的口吻。安然氣得火冒三丈,但是在孩子麵前她沒有撕破臉皮。
"為什麼不說?"許傾傾無辜地眨眨眼睛。"東東呀,我們家暖暖可能還會過來,到時候你隻要跟她說她爸爸不是你爸爸她就不會生氣了。她是個乖孩子,你願意跟她做朋友嗎?"
東東明明害怕得瑟瑟發抖,大眼睛都快掉出眼淚來了,可是許傾傾卻像沒有看到一樣不斷逼近東東。
"許傾傾,你夠了!"安然用力把許傾傾拉到了門邊。這個女人絕對是故意的,明知道東東被暖暖刺激了,還在他跟前說暖暖,要他要把"爸爸"讓給她,甚至要跟她做朋友?
把許傾傾推出了病房門,許傾傾的臉色突然間變得嚴肅了,她對安然說:"安然,我有話跟你說。"
"我沒什麼好跟你說的。"安然冷冷道。她知道這件事攤開來說理虧的肯定是她,當她心虛好了,她隻是想要自我保護。
"這件事關乎兩個孩子和一個家庭,你必須搞清楚!想必你也有你自己的苦衷,我不逼你,但是隻要你願意離開阿鈺!"葉傾傾正色。
聞言,安然有些驚訝:難道葉傾傾知道她是被迫的?她抓緊了手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葉傾傾說得沒有錯,這事不是她受一下羞辱就能解決的,畢竟牽扯了兩個孩子的成長。那女孩兒如此咄咄逼人,如此憎恨她其實也不是沒有理由。如果可以靠葉傾傾之手離開秦裴鈺,那也不是不可以……
"我在怡和咖啡屋等你,半個鍾之後見。"說完葉傾傾就轉身離開了。
安然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回病房安慰了一下東東,給他喂了寫流質食物,安撫東東睡下,這才收拾東西去赴約。
怡和咖啡屋不是很遠,開車隻要十分鍾,安然看了看時間,離約定的時間就剩下十幾分鍾了,所以她去了停車場取車。
可是安然的車子還沒開出醫院後花園,她就看到一輛白色的奔馳從轉彎處衝了出來。
安然心下一驚趕緊踩下刹車,可是她卻驚悚地發現車速不降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