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一看,是蔡孓和他的侍從鬱回。月光浪漫。他二人一個溫雅的在笑,一個冰冷的在望天。
我啪啪手爬了出來,當我再次站到他的麵前的時候,我在撇嘴:“你終於想到要救我了嗎?怎麼還聯係到了桑奚蓉?你們做了什麼交易?”
他捂著鼻子退後一步,看樣子是嫌棄我一身的泥土和灰塵,“山人自有妙計。你要是想和我鬧脾氣,我就不告訴你表姐是在哪裏死的。”
我聽見他這麼說立馬上前一步,他又順著我退後一步,我噴鼻子說:“聽說你有兩個身份,你要是不告訴我表姐的線索,我就揭穿你。”
他一點都不表示害怕,還在笑:“你才知道呀,現在整個建陵城都差不多知道我有兩個身份了。但是你再耽誤一會兒,霍蘊要是發現你不見了,一定出來找你並且把你抓回去,我當然是沒問題大不了道歉就完事了,你呀,恐怕再逃跑就不容易了。”
“小人。”我諷刺他。
他慢悠悠的轉身就走,“我的確是小人,但是就比你高了一個頭而已。”
我們徒步穿過他的竹林,然後策馬奔回建陵城,在所難免的又順利躲過了門衛的搜查。
“哎,他們好像發現你的另一層身份了,你剛剛都在建陵城外了,怎麼不跑?”
“呆鵝,建陵城外都是霍國的兵馬,我能跑到哪裏去?再說現在還不是逃跑的時機。”
“那什麼時候才是你逃跑的時機?”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逃跑的時候必定讓整個霍國人仰馬翻,兆前不顧後。”
“哦哦。”
等我們緊了建陵城便回到蔡孓的府邸。
蔡孓讓小湯圓伺候我洗澡後,給我一份便服等我穿戴完畢隻剩下我倆的時候,蔡孓拿來一份地圖給我。
羊羔皮的製裁,摸著很有手感,上麵用藍線紅線黑線繡著樓,水,出口什麼的。禁不住好奇,我出聲詢問他:“這是什麼?”
蔡孓衣冠整齊,細長的手指給我指點:“這是明樓水閣的地圖,霍蘊不是說你表姐是自殺的嗎?準確的來說你表姐就是死在這裏。”
我心裏是驚濤駭浪,“這明樓水閣是做什麼的?”
“霍國是個文人義士的居所,坦白的說就是苦哈哈窮嘞嘞的國家。但是窮歸窮,霍國還是有些存蓄的。這明樓水閣就相當於霍國的國庫,倉儲一些金銀財寶,名人字畫什麼的。重要的是霍國的國家機密,令牌軍隊指揮令什麼的都放在這明樓水閣中。那裏把手森嚴,入者必死。”頓了頓他又接著說:“你如果有興趣可以去看一看,但我不保證你是不是能活著回來。”
我百思不得其解,我表姐死在這麼機密的地方?該不會是他在唬我吧。
我轉念一想,他也沒有騙我的必要啊?看來還真得想辦法過去瞧上一瞧了。
好久好久,整間房子都沒有人說話。
“你不覺得最近府裏冷清的奇怪嗎?”我疑惑之下才開口說道。
蔡孓略微緩步前行思索之餘傾身倒在床上,“寂寞深夜,當然冷清。過來坐。”他拍拍床鋪示意我過去坐。
我眨眨眼,坐上床鋪。
他眸色露出一絲狡黠,身子也湊過來“不如我們玩個遊戲吧。”
“那是什麼遊戲?”我遲疑的看著他。
“不敢?”
“我有什麼怕的!”我咬咬牙。
“怎麼總是和小野貓似得,隻是這小爪子不要衝著我才好。”他猛地拽住我向下拉,我一個仰殼也倒臥在軟床上。
我側臥著身子支著頭看他“你為什麼?”
他接過我的話,聲音輕輕“焦太後和王相那老狐狸已經懷疑我了,現下我周圍都是眼線。我本應該盡快撤離,可是有消息傳來,朝廷亂黨已派人前來刺殺我。前有狼後有虎,怎麼辦?”長卷的睫毛在他如玉的容顏上投下一副剪影。
“跑啊!怎麼辦!”我上前拉開他的手。
“你會幫我嗎?”他眼色朦朧。
燭光下,我的心有些迷惑,聲音不由自主:“怎麼幫?”
“就是,我們已經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蔡孓俯身壓來,一隻手錯過我的麵頰按在床榻上,另外一隻手按住我的肩膀,薄唇輕撫我的耳垂。
我哪見過這大陣仗!心裏突突的跳的大聲,身體卻軟的似水,嚇的可以也完全反抗不得。
“床底下一個人,房梁上一個人。不可喚鬱回,否則對方勢必會先下手為強。我不會武功,保護我的前提下對付他們,你有幾成把握?”他的聲音掃進我的耳洞,輕的不能再輕。即便是我們此時肢體如此親密,我也聽得有些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