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我似有意外,語音卻依舊冰清:“不是說在這裏養傷嗎?我還真沒想到你會和我們一起走。”
嗬嗬,我暗暗斜著眼睛。他的話弦外之音就是,詢問我是否和他一起走就是對我客氣客氣唄,沒有想到我恬不知恥真的要跟著他走。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我腆著臉,嘿嘿的向他笑:“三爺,我自己一個婦道人家也不好在這裏呆著啊。”
他擰眉自語:“這,帶個女人終究不方便。”
給你臉了是不是!
我壓著怒氣,心平氣和的說:“遊山玩水也得有個女人才有趣啊,哪裏就不方便了?況且,我是跟著十一爺來伺候你的,您要是把我放在這了,也辜負了十一爺的心意不是?”
我這是心平氣和的和他說,你們說是遊山玩水,總得有個女人好掩人耳目吧!況且依著靳紅綃那個暴脾氣,要是發現他六哥的女人被落下了,他發起脾氣來你能控製的了嗎?
靳雪川沉思不語。
“爺,帶著她吧,好歹是殿下身邊跟過的人。她現在需要依附我們,怎麼著也能據實相告,以後我們辦事情也麻利些。”一個上了些年紀的山羊胡子男人在靳雪川耳旁輕聲嘀咕。
靳雪川沉吟一會兒,才抬頭對我說:“那好,隻能委屈姑娘與我二人共乘一車了。”
我連忙笑臉相迎:“不委屈不委屈,奴家一定好好的侍候三爺!”
靳雪川轉身向那山羊胡子謙請,“先生請上車。”
山羊胡子捋捋胡子,背身謙恭的和靳雪川道:“三爺先請。”
正在他二人謙讓之際,紅袖張望著馬車衝我大喊:“夫人一路順風。玩的盡興啊!”
靳雪川一個淩厲的眼神瞬間衝我射過來,山羊胡子一愣也張著大嘴看我,而那些侍從則呆若木雞的注視我。
我尷尬的嗬嗬一笑,“那我就先上車了。”說完,我就掀起簾子低頭進了馬車。
靳雪川並沒有反駁,緊隨其後,山羊胡子最後上了馬車後,車程就出發了。
一路上我們緘默不語。
半途之中,我們下了馬車,換做馬匹坐騎一路向東奔馳。
不得不說,這靳家的人是不是都不知道憐香惜玉啊?
我這一路結了痂的傷口時有崩裂,但不得不從權,誰讓我選擇和他們一路呢!我都不知道他們的目的地是什麼,就傻得嗬的和他們一起飛奔。
在這期間,我弄明白了,那個山羊胡子姓孟,大家都稱他為孟先生。他大概是個謀士之類的,地位極高。
孟先生曾問過我關於我的身份,被我搪塞過去了。至於靳比秀的事情我全權如實以告。什麼被侍從背叛,地道逃跑······
他們聽完顯然也很吃驚,看來那些殺手真不是靳雪川派來的。
值得一提的是,私下裏我居然和那些侍從們聊得甚歡。
原因是靳雪川對我似有防備,別說和孟先生談論事情,就是吃飯都不和我在一個桌子上。我又是個不甘寂寞的性子,隻好和侍從們在一起吃飯,騎馬行程。
而紅袖的一番話語和靳雪川的‘默認’讓那些侍衛錯把我認為是靳紅綃送給靳雪川的寵妾,所以先前對我甚為敬重。大概是我比較‘接地氣’,他們很是喜歡我的性子,暗下裏和我打成一片。
對此,我也樂見其成。
七日後,我們日夜兼程,在一個客棧下歇息了下來。
“夫人,坐這兒,坐這兒。”一個年輕一點的侍從拿著袖子給我擦凳子,我樂見其成的又和侍從們坐在了一起。
“多謝你們一路上對我的照顧哈。”我態度謙和的和侍從們說笑。
他們受寵若驚的連忙說:“哎呦,您言重了不是,照顧夫人是屬下們的榮幸啊。”大家哈哈大笑,其中有一個小夥子神神秘秘的問我:“夫人,屬下有一事好奇的很,不知夫人可否相告?”
“但說無妨。”
那小夥子清清嗓子悄聲說道:“您說您長得也不醜啊,怎麼主子對您如此冷淡呢?”
“啊!”我嗬嗬的笑著敷衍他:“這個,嗬嗬,你家主子一見到我就害羞。咱們現在不是在辦正事嗎?本來他自己帶個女人就夠不好意思的了,還老與我朝夕相對,他就更靦腆了,所以他就拿冷漠偽裝一下自己,讓自己有點威嚴。嗯,那個,大家不要戳穿他哈,嗬嗬。”
“哦~夫人這麼說小的們就懂了,哈哈哈哈。”
“嗬嗬嗬。”我虛心的回頭看了一眼靳雪川,他果然給我一記白眼。
忽略他的白眼,我定下心來喝了一口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