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自古以來為什麼行軍打仗用的都是戰馬,用牛打架的卻那麼少,這不是沒有道理的,這都是先人前輩用血總結出的教訓!
眼前,這頭老青牛的劣跡充分體現了出來。那真是打也不走罵也不走,你揍它它動一動,然後接著刨地望風,所以古人說牛的成語‘對牛彈琴’‘牛群不對馬嘴’說的真是一點都沒有委屈牛。
可是牛大哥啊,姐姐現在在逃命啊,你不跑我跑不動,這可真是要人命啊!
我正在和牛難解難分之際,追兵上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靳雪川把自己染血的衣服脫下一下子蒙在了老青牛的頭上。腥氣的血液加上點點暗紅的色彩,使得老青牛恐慌和興奮。
我應承晉慶的話把老青牛往山上趕,奈何發瘋了的牛是不聽人言語的,它橫衝直撞,有的士兵竟然沒有躲開活生生被牛的犄角給挑死。
也好在發瘋的牛讓士兵不敢上前,卻也把牛車圍堵成個圈子。眼看士兵越聚越多,我和靳雪川匍匐著身子,緊緊抓住車身,然後在車身上拔出個釘子刺在牛屁股上。老青牛一聲長吼,衝了出去。
牛跑得快,車身晃動的厲害,以至於在半路上我和靳雪川不敢棄車而逃。這要是跳下去,不死也得摔殘!牛也沒有按照我心目中的路線奔跑,它沒有跑向山頂,一直向森林深處跑去,後麵的士兵被牛落的越來越遠。
“嘩嘩。”
牛車被牛拖進水裏,我和靳雪川對視一眼便一起撲通跳進水裏。
“噗嗤,嘩嘩嘩,踏踏” 的聲音不絕於耳,牛車飛馳而去,我們也順著水流順流到叢林深處。
一片翠綠,碧藍,嫣紅,樹枝低垂著身子拍打水麵,落花繽紛飄舞。
在河水叮咚響中,我們遊進細窄的河渠,河渠的寬度隻容得下三個人的肩寬,兩岸野草叢木恒生,點點黃色的野花上叮著蜜蜂,水裏小魚成群結伴,偶爾還會遇到水蛭和水蜘蛛。
我倆一前一後隱藏在鬱蔥下乘著小水花遊漾。
等到我倆探出水麵後,趟著水進了深山之中。
滑溜溜的石頭黑的發亮,憨態可掬的花蕾耷拉著腦袋,陽光晃的耀眼。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如何去躲避追兵。看這裏深山老林的,想要躲避追查應該不是十分困難。
此時已然夕陽欲下,婆娑般的彩霞流連著遠處的黛山峨眉。
“我們得有個藏身之處。最好是個樹洞,山溝子什麼的。”和靳雪川說話永遠好像自己一人在自言自語。
我轉過頭,看著一身狼狽的靳雪川,“快點上來,一會兒天黑了野獸子出來可不好玩了。”
靳雪川也不理我,冷著臉,悶著頭一步一步的向我走來。於是我和靳雪川邊走邊看,光滑的石頭讓我不禁一個沒站穩,堪堪要滑到。
我馬上抓住藤蔓飛身而上,待我被藤蔓甩入洞中是,別有洞天!
一麵薄荷色的石壁後蔓藤碧野,枝藤繚繞。山洞中麵麵如絲滑的石壁上長著青苔,擋上藤蔓便是一絲光亮也見不得。但我用腳量了量,大概能容下四五個人的樣子。
我拉著藤蔓滑出山洞,大喜過望對靳雪川說:“這後麵居然有個山洞!今天晚上咱倆有著落了!”
這時的天氣變得有些清冷,隻見靳雪川一個俯身從腰間拔出一柄血刀,足足有半截手臂之長。見他急衝衝的向我跑來,我一個驚愕,兩個局促,三個霹靂神經,莫非他要殺我滅口?我蹲下身子便掃腿向他急去。
他側翻躲過,滾到我身後持刀插地。我閃過身子再看他時,他的手裏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條斷了氣的雪兔。
靳雪川冷眼看我,把刀上的血跡在提著的兔子身上抹了抹,默不作聲的繼續向山洞走去。
“嗬嗬。”我幹笑幾聲,拍了拍身子緩解尷尬,硬著頭皮跟在他身後。
碧色的石壁和藤條融為一體,如不仔細去看必定會誤解為一叢藤蔓無疑。這可真是絕佳的藏身之所!
趁著天還沒有大黑,靳雪川一入山洞,二話不說的開始分解兔子,拿出火石生火。他在洞口仔細折了些藤蔓放入洞中,又好好地做了掩藏洞口的工作。
等到兔子被烤的焦黃茲拉茲拉冒油的時候,洞中香味四溢。靳雪川用葉子包裹好兔肉放在自己的身後,隻撕下一個兔腿有滋有味的獨食。
我伸著嘴巴子,笑嘻嘻的說:“三殿下,三皇子,你給我一口唄。”
靳雪川好似未聞。
“嘿嘿,靳大官人,你給我一口唄。”
靳雪川那廝依舊吃的斯文,耳如灌鉛。
我好說好商量的,他隻做不見。我一個激動上前抱著他的雙手,大大的咬下他半拉兔子腿,一邊吃一邊眼神挑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