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宣覲(2 / 2)

我即便胸中有著千言萬語,此刻都通通做了廢。

是啊,他說的對。我想和他在一起,我甚至忽略了他會有三宮六院,三千佳麗,我要和他在一起,隻這一項就足夠了。

“你要聽我的話,阿雎。”

我的鼻子按著聲音,好久才諾諾的嗯了一聲。

靳比秀心滿意足的把我抱緊在他的懷裏。這是我第一次在他身上聞到龍延香的味道,是我第二次在他胸口聽見撲通撲通的心跳。

我腦海中飄過一句表姐曾說過的話“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我想此時的我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觸吧。

因為在意所以想要了解,如果了解必然就會難解。

阿爹雲白自那以後不再來信,生活過得近乎平靜,可我再也沒有以往的心緒安寧。

靳比秀對狩獵場的事件一人攬了過來,對外隻是宣稱殊妃病重需要修養生息,一切就這樣雲淡風輕的被宣誓成為過去。

可是不說不代表不明白,沒有包住火的紙。這件事情的始因被權利威脅所掩埋,我知道壓抑的爆發是如何的恐怖。

這日,靳比秀因早朝早早地便出了太子府。

我起床的時候,床頭放著一個掛墜,掛墜後鑲嵌著薄薄的一層黃金,黃金的背麵刻畫著一個女人的側麵。

哈!這女人可不就是我!

我拿起掛墜仔細端詳,真是越看越可愛,越看越歡喜。

掛墜下麵一張宣紙,字跡雋秀延綿‘爾夢一銀,吾贈一金。’

靳比秀這個家夥!

我合不攏嘴的把掛墜掛在腰間,滿滿的甜蜜。心想我應該送他什麼呢?同心結?荷包?都太俗氣了!

我記得靳比秀那日畫我畫的很是美麗,那麼我也送他一張畫像好了。

我轉身便向靳比秀的書房走去。書房的侍衛沒有阻攔我,所以我更加堂而皇之的走了進去。

我磨墨執筆,舒紙勾勒。

腦海中重複靳比秀的樣子,額頭,眉毛,嘴唇……畫了半天,可是我卻畫不出來他那萬分之一的神色。

哎,看來還要好好練習,免得日後被他笑弄我笨拙。

正畫著,我感覺到異樣,抬起頭來,便看見靳蘭出便霽月皎皎般的站在了門口。

“咦?”我直起身子,出聲詢問:“怎麼不進來?”

“本想快到晌午,殿下也該下朝了,不想我還是來的早了。”

“啊,都到晌午了!”我慌裏慌張的團起畫殘了的畫,朋進紙籠裏。然後上前去和靳蘭出搭話。

“那他說不定就快回來了,你中午還能在這留飯。你別說,這兒的廚子可真不錯。”

“好。”靳蘭出眯眯笑著。

我和靳蘭出自說笑著向大堂走去,剛走到院內,便有人通傳說皇上回朝,召我覲見。

我詫異的和靳蘭出跪拜接旨,詫異的看著院子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的一缸魚。

事情來的突然,以至於我雙手接旨卻還恍恍惚惚的不明所以。明晃晃的詔書躺在我的雙手上,襯托著我的手掌越發的白皙透秀。

早有丫鬟帶著大監去賬房領銀兩。

我愣了半天,才拿著詔書側頭問站在魚缸旁的靳蘭出,“皇上宣召我能有什麼事呢?怎麼我沒聽比秀說過皇上回來了?”

靳蘭出手指調戲著大銅缸裏上下遊動親吻的金魚,不時的還拿著扇子打小魚的腦袋。他笑的輕快,“我還真沒聽說過父皇回朝了,想來都一個多月了,怎麼著他也快回來了吧。”

我盯著手中的聖旨詔書,書上字跡雋秀倒是靳比秀的字跡。

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樣,我猛的抬頭問靳蘭出,“該不會你父皇要我和靳比秀結親吧!”

靳蘭出的眸子狠狠的一頓,然後如沐春風的笑說:“六哥可還沒娶親呢,九哥還早著呢。”

我垂下眼睛,聲音不堪一擊,“可是我聽說,你們男人不是可以先納妾嗎?”

靳蘭出用扇子點了一下我的頭,我沒有看他卻聽得見他的聲音,“你把自己看的太輕,難道你願意做妾?”

“我當然不!”我瞪大眼睛,“那我豈不是太過悲慘了?我怎麼會願意被關在皇宮裏一輩子!”

著急的抬頭反駁靳蘭出的我,接受到的是他風晴雨沒,“所以你可以大膽的去,我想對你來說,那裏不會有比做妾還要悲慘的事。”

我沉吟著默默按下心中的躁動。

銅缸中,靳蘭出玉脂的手中,魚兒競相爭食。它們全身金光閃閃,尾巴左搖右擺,大有一副你死我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