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說得好,相見不如懷念。我隻能這樣默默地安慰自己,三天的日子裏去掉睡覺和他上朝和朝後商討政事的時間,就所剩無幾。
所以我要用他不在的空隙中,好好地做些什麼來讓他‘睹物思人’。
想到自己的那些小心思,都有些不好意思。
我拍拍發紅的雙頰,側頭問身邊的人:“太子傳話回來了嗎?”
宮女仔仔細細的幫我整理脖領,徐聲回複:“回姑娘,今日有貴客進宮,殿下需要接待。剛傳話過來,吩咐不用準備殿下的晚飯了,奴婢照看姑娘飲食就寢。
“貴客?”我出聲詢問:“知道什麼樣的貴客嗎?”
“這個奴婢不知,不然奴婢這就去打聽打聽?”
我退下恭恭敬敬的宮女,“不用了,你退下吧,我一會兒自己去太子書房去看看。”
“是。”
待宮女退後,我便整裝待發。
靳比秀不回來更好,我就有更多的時間去畫他了。心裏總惦記著他畫我的那張畫作,怎麼著我也得‘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記得上次我描繪他已經初見端目,這次再接再厲!
好馬配好鞍,殺雞也要用宰牛刀。上戰場一定要拿個稱心如意的好兵器,話說他書房裏的筆墨紙硯真的不錯??????
我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向靳比秀的書房,路上如風疾行,忽略掉很多自動下跪的人。
因著靳比秀的關係,書房的侍衛從不攔我。人家相信的態度是一回事,主要我這動不動就上人家書房,把人家當做自己的家,這樣可不太好。
‘偷偷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我靜觀其變的終於等到侍衛換班期間,用盡畢生窺探我阿爹書房的本事,潛入靳比秀的書房。
書房裏安安靜靜,隻有陽光下的塵埃浮動。桌台上的紙墨筆硯遠遠看著和它們的主人一樣,如詩如畫。
我緩緩悄悄地走上桌台邊,輕輕研墨執筆,細心勾勒。
白玉羊脂筆下,我俯身在紅木案桌上手按宣紙一遍遍的臨摹著比秀的秀氣眉眼,挺拔身姿。
一遍遍的回想著他的笑容,他的溫柔。一遍遍撕毀不如意的畫作,一遍遍重新執筆勾勒他的唇白。
心裏暖暖的,從夏日明媚,到夏夜見冷。
比秀,比秀······
我一邊畫著一邊念著他的名字,漸漸地,桌台上留下了我一張張我‘不經意’的拙作。
不知過了多久,天已經不亮了,漸漸的我看紙張的筆跡開始模糊。
我不敢點燭火,心想明天還有時間去畫,今天就先這樣吧。
我一張張的開始收拾桌麵。
忽然,門外傳來侍衛鎧甲的摩擦和請安聲,接著是徐徐的腳步聲,大概是三四個人,細細索索。
我滿心的柔情被滿桌子的畫像弄得慌張不已,這要是讓人看見不知道要怎麼取笑我。
我急急忙忙又不敢有大動作,迅速無聲的把桌子上的畫像收拾幹淨,摟起來抱在懷裏。鳥悄的躲在書櫃後,蹲坐著背靠在書櫃上。
還未來得及歇口氣,門就打了開。
徐徐緩緩,一步一步就像踏在我的心尖上。
“殿下,武丞相已經聯合保皇派上奏彈劾三皇子了。”蒼老年邁的聲音在書房飄蕩。
“才這麼長時間,他們就等不了了?”比秀淡淡的,“小六子知道嗎?他還是選不出來?”
才半天不見,他的嗓音就好像曆經多年不聽。我抿了抿嘴,懷中充滿柔情,這就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
“殿下,三皇子把斐煙玉暗給了殊妃。至於三皇子自己,則寸步不離的守在清華宮。”
“呲,可笑。事到臨頭三哥還是如此遊疑不決,必要時幫他做決定,我們不能等他太久。”比秀語氣果斷。
我一個機靈,能有易容功效的斐煙玉在靳雪川手中,靳雪川把它交給殊妃。那靳紅綃曾經說靳雪川早晚要死在女人手裏,這女人該不會就是唐莧華吧!
我好像發現了個大秘密一樣,大腦飛快整理思路。
唐莧華心儀靳比秀,並且為了靳比秀自願入宮,事與願違的是靳比秀對唐莧華的所作所為不為所動。那麼在霍國靳雪川一心想要殺靳比秀就得到了解釋,他不僅是因為皇位,一部分原因可能是為唐莧華不值。替自己解恨吧。
因為,依著靳比秀的性格對靳雪川一定會斬草除根。
靳雪川在性命堪憂的情況下把斐煙玉那麼重要的東西給了唐莧華,難道是因為想讓唐莧華‘將功贖罪’,解禁清華宮?